“在想什麼。”薑津津見他不說話,好奇來到他身旁問道。

周衍正在仰頭看著屏幕裏講解的周氏集團曆年來的成就榮耀,他收回了視線,“沒想什麼,其實這幾個月來,我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我當了爸爸,我能做得比他好嗎?”

薑津津:“你幹嘛要跟他比。”

周衍:“我以前很怪他的。”

薑津津故作深沉的歎氣,“可以理解。”

“誒。”周衍也學著他歎了一口氣,“我以前還總是說不想當他的兒子。”

薑津津說:“那有很多人都在排隊當他的孩子,說不定我就排在第一個。”

周衍一下沒忍住,眼裏漾著笑意,“是不是啊。”

“當然啦。”薑津津將手背在身後,“我不是為他開脫啊,其實他這樣也好,打個比方,如果我是你媽……”

周衍:“……?”

“我將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天天擔心著你沒吃好沒穿暖,把你看得比我自己還重要,將我的人生都壓在你身上,那你會不會感到窒息?”

周衍想了想這個問題,他看向薑津津:“試試?”

薑津津:“什麼?”

“可以試試。”周衍一臉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窒息,要不,試試。”

薑津津:“美得你!”

……

黃金周的第一天平平無奇。周明灃下班後帶他們去吃了頓午飯後便回家了。薑津津其實心裏還在想著席家的事,回家後,便翻出了之前那些太太們送過來的聚會請柬,她翻來翻去,也沒找到想要的,幹脆等周明灃進來臥室後,拖著他的手問道:“有沒有人給你發過那種飯局宴會帖子,最好是能跟席家產生交集的?”

不管是薑津津還是周明灃,兩人都心知肚明,席家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衝著席母對她那種陰暗的極端的恨意,這事兒就不會完。

不是他們退讓,她就能收手的。

既然如此,何不化被動為主動?

當然薑津津也是這樣一種人,別人越希望她過得不好,她就越要活得精彩讓人瞧瞧。

席母不是想讓他們夫妻倆產生隔閡嗎?那她偏偏要讓人家好好看看,他們夫妻倆恩愛得不得了。

周明灃一頓。

薑津津趕忙說道:“我就是氣不過嘛,憑什麼總是她給我們添堵。蘇思悅的事是她鬧出來的,汪秀香也是她鬧出來的,就連上次的競拍會上,肯定也是她使的手段。”

這也幸好是她。

如果是原主,原主她能承受得了嗎?

每一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重新開始生活,結果每一次人家都不讓她如願。

薑津津覺得,席母的腦回路正常人都無法理解,席承光的死明明跟原主無關,席母要是硬氣一點,有本事將這股恨意發泄在席家男人身上啊。是席家男人傳承下來的遺傳病基因才害了她,害了她兒子不是嗎?

冤有頭債有主,這怪天怪地,都怪不到原主身上。

隻能說,席母不過也是欺軟怕硬。

周明灃的記憶力超群,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之前收到了一份請柬,啟宏集團的賈董要過六十大壽,前兩年,公司跟啟宏有過項目上的合作。賈董跟已經過世的席董是舊交,我想,那天席夫人也會過去。”

薑津津嘟囔:“什麼席夫人啊。”

明明就是一個瘋子。

“那我們去,可以嗎?”薑津津從來都不是怕事的性子。除非她能跟周明灃離婚,要麼自行了斷,要麼斷情絕愛隔絕一切讓她開心的人跟事,否則席母是不會滿意的。不然,哪怕她跟周明灃再低調,再怎麼避讓,席母都不會善罷甘休,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要鬧出惡心人的一套。

她不能等人家打到家門口時再還擊吧?

那隻怕憋屈死了!

周明灃看著她,點了下頭,“當然可以。”

以前是不想讓她知道那些事,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著忍著。

更何況,他從來都不畏懼席家,之前是因為顧念著她才束手束腳。

周明灃去洗澡時,薑津津則全神貫注的為自己寫著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