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香甜的桂花味道。
學校廣播裏老師正在用並不標準的塑料普通話說著森林防火十不準六不饒。
即便是九月份已經入秋了,烈日仍然炙烤著大地。薑津津一臉生無可戀地趴在課桌上,教室裏的各類設備幾乎可以稱得上簡陋, 隻有兩個吊扇在懶洋洋地工作著。她所在的課桌正在吊扇底下, 抬起頭看上去, 腦海中會忍不住產生一個念頭:這吊扇會不會掉下來砸中她?
砸死她也好!
薑津津怎麼都沒想到, 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起來, 竟然就穿回了二十多年前, 成為了一名高三生。
還是一窮二白的那種高三生。
要是讓她成為什麼富家小姐, 她肯定沒有意見。
正在暈暈沉沉的時候, 有人從教室進來,手裏拿著瓶冰鎮過的玻璃瓶橘子汽水,瓶身還在冒著冷氣。
來人將汽水放在課桌上,薑津津抬眸看去。
內心產生了一絲絲安慰。
這樣倒黴的事情,不是她一個人在經曆著。至少她還有伴。
“哪裏來的錢?”薑津津問道。
少年穿著洗得發白的舊T恤,抿了抿唇,“跟我爸借的。”
少年正是周衍。
兩個人是同一天穿過來的,別人是魂穿,擱他們這裏便是身穿了。
隻是薑津津也沒想到, 可能是在穿越過程中出現了一點問題, 她回到這裏時, 竟然是未滿十七歲的年齡。
周衍竟然還要比她大兩個月, 真令人不可思議。
讓兩人都很痛苦的是, 他們穿過來也有著對應的身份,居然同處一個福利院。
她還是叫薑津津, 他叫周衍。
他們明明是憑空出現的, 可周圍的人似乎都接受他們的存在。
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 沒有一個人察覺出不對來。
薑津津膽子不算大,周衍那膽量就更別提了,兩人都不敢往深了想,就怕把自己嚇個半死。
現在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隻能一天一天這樣過下去,渴求時空秩序重新恢複正常。
薑津津一聽是跟周明灃借的,半點不自在都沒了,果斷地用習慣喝了大半瓶,一時之間渾身舒爽了不少。
他們穿回了周明灃高三的這一年。
很顯然,土著周明灃並不認識他們是誰。薑津津也沒空貼上去提前給他當老婆,周衍呢,他倒是有心想湊上去讓他爸養他,可關鍵是……他現在就比他爸小兩個月呢!他爸也不認識他是誰,說出去隻怕會得到他爸的一句“瘋子”。
可怎麼解釋呢?
說我雖然隻比你小兩個月,但我的確是你的親生兒子,如假包換的兒子!
親子鑒定倒是可以做,但他打聽了一下,收費很貴!他沒錢!
就算做了親子鑒定,難道他爸就會相信他是他的好大兒嗎?
他爸也沒錢,現在也是一窮二白,不過比他們要好一點,至少他爸剛才掏錢時,他看到他爸的口袋裏少說也有一百多塊!
周衍雖然說是借,但也沒有還債的壓力。
畢竟那是他爸。
薑津津也沒有心理壓力,又不是她借的,而且就算是她借的,她花的也是她老公的錢。
她剩了一半汽水,遞給了周衍。
“你喝吧。”
周衍也不客氣,拿起玻璃瓶噸噸噸的全部喝完了,喝完以後還要評價一句,“感覺沒氣泡水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