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挑起白挽和的下巴,言語輕佻:“我的王妃,這些日子你都跑去哪裏了,孤王找不到你,心裏焦慮的很啊。”
白挽和皺著眉頭狠狠掐了那隻胳膊一下,別過臉去,一言不發。
公子上予湊過來,雙手背在身後,圍著白挽和走了一圈,說:“你就不想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皇帆,秦之,還有公子上予,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這更像是一場欺騙。白挽和已經忍不了了,這個人,究竟是讓她看到了多少假象,他說的話,又有哪一句是真的。
她不知道,她真的弄不清楚了。
“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我,還是公子上予,也是皇帆,也是秦之。”他指著自己的胸膛,神情嚴肅,“但是現在,皇帆不在了,秦之不在了,我隻是公子上予!”
“嗬。你在我身邊扮演了那麼多角色,謊言都編得滴水不漏,我如何能相信你,或者說,我該相信你說出的哪一句呢?嗯?公子上予?!”
看出了白挽和眼中的怒火,上予便遞給她一杯茶讓她壓壓驚,自顧自地解釋說:“我之所以能夠活著,就是因為那些蠱蟲,血液養蟲子,也是在讓我延續生命,蠱蟲存在一日,我便存活一天。為了分散你們的注意力,我隻能把自己分開。秦之是我的歸隱之心,皇帆是我的畢生情愛,而公子上予,是我的野心。”
他的眼中,又出現了血一般的欲望,他舔了一下嘴唇,笑著說:“這個王位,至始至終,隻能屬於我。”
這、這簡直就是個惡魔!
白挽和也忘了那流雲扇的事情了,丟下海蠶絲就要離開王宮,手腕卻被一把拉住,她想要掙脫,整個人卻都被環在公子上予懷裏,越是掙紮那雙胳膊就把她勒得越緊。
她走不了了,自從踏進這個宮殿,她就已經無法脫身了。
“王位是你的,我可不是,放、放我……”
話還未完,嘴唇就被他的唇瓣堵住了,白挽和杏眼圓睜,看著公子上予的睫毛微微顫動,她想要抽出手來使勁打他一下,卻好像沒有一點力氣似的。
大腦一片空白。
情急之下白挽和使勁踩了一下他的腳,公子上予悶哼一聲,但還是沒有放開雙臂。
怎麼辦,怎麼辦啊……
白挽和眯著眼睛,對著那柔軟唇瓣就咬了下去。
“呃……”
公子上予悶哼一聲,非但沒有鬆開白挽和,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白挽和不甘示弱,又是一下咬在他唇上,血腥味兒在唇齒之間彌漫。公子上予終於放開了白挽和,眯著眼睛,揚起嘴角舔了舔腥甜的血絲。
他在笑,那笑容讓白挽和覺得可怕。
“我的王妃,怎麼到了現在你還是在抗拒我呢?”他繼續舔著嘴角,拋過來一個無比輕佻的眼神。
此時的白挽和,就像送入虎口的羊羔,隻能是任人宰割。
帝都王宮,她再度推開那扇門,就出不去了。
這是個牢籠,她是他豢養的黃鶯。無論她走到哪裏,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最美的歌喉,隻能屬於他。
耳畔傳來神女俞瑤的話:“這是占有,根本就不是愛。”
白挽和低下頭去,在心裏已經認同了。
他坐在書桌前繼續批閱折子,好像剛剛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靜默著,如同一尊雕像,而後嘴唇翕動:“王妃,孤王暫且不追究你不辭而別的罪責,但若有下一次……哼,孤王也不能保證會把你怎麼樣。”
伴隨著那能把她穿透的目光,這話語,讓白挽和脊背發冷。
腦海之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白挽和的臉由青轉白,慢慢有了一絲絲紅潤,她顫抖著退後兩步,一個趔趄摔在了榻上,良久的沉默過後,她綻放了一個蒼白的微笑。
“明日本宮備下厚禮,去給無憂爵賀喜。”
她咽了一口口水,胸腔在劇烈地起伏,一個“本宮”表明她承認了王妃的身份,同時,她也要好好利用這個身份。
霧娘威逼利誘,讓雲渡娶了她,那麼白挽和就要讓她好看。
最好的辦法,就是騎在她頭上。鳳羽劍主又如何,她白挽和還是王妃身份呢!既然走不出深淵,不妨好好利用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