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天剛黑,沈春草就匆匆的跑到福瑞酒店,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
在這裏,住店的人並不多,吃飯的人倒是不少。
接到前台電話的陸望晴,也快步的走下樓來,看到正在跟前台聊天的沈春草,就笑著說道:
“春草,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你姐姐呢?”
沈春草開心的回答道:
“我姐在家裏做飯,讓我來接你去吃飯的啊,晴姐你還真快,剛打完電話就下來了。”
陸望晴有些意外的說道:
“啊?上你們家吃飯?何必這麼麻煩,你給你姐打個電話問一下做了沒有,沒做就不用做了,直接過來在酒店吃多方便呀!”
沈春草有些自來熟的走向陸望晴身邊,很自然的挽起陸望晴的胳膊說道:
“我來的時候,我姐都快做好了,我姐的手藝很好哦,你去嚐嚐就知道了。”
說著話就帶著陸望晴快步的走出了酒店,一邊走一邊興奮的說道:
“晴姐,你一看就是有學問的人,應該是從大城市來的吧?”
陸望晴好奇的反問道:
“大城市的人就一定有學問嗎?”
沈春草帶著幾分失落的語氣說道:
“城裏的女孩都可以上學,能考大學,當然有學問了!我們農村的女孩子,很多上完初中就不上了,有的連初中都不能上呢!”
關於這件事,陸望晴倒是有所耳聞,聽說在很多偏僻的鄉村,由於家庭條件不好,不少女孩早早就輟學回家幫父母幹農活,因為在父母眼中,女孩子早晚都得嫁出去,成為別家的人,沒必要讀那麼多書。
沒想到在這裏就遇到了兩個。
陸望晴當即問道:
“你們喜歡上學嗎?”
沈春草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當然喜歡了,學校裏多好玩呀!每天背著書包去學校,在教室裏聽老師講課,將來還能上大學,找好的工作,多好啊!”
說話的時候,臉上一副充滿神往的表情。
陸望晴雖然想到了原因,但還是好奇的問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上學了呢?”
沈春草不無遺憾的回答道:
“因為我們家隻能支持一個人上學,當然就把這個機會留給弟弟了。”
陸望晴接著問道:
“那你和姐姐上到幾年級就不上了呀?”
沈春草小聲的回答道:
“我們都讀到了初三,其實已經算不錯了,我們村還有不少小學就退學的呢!”
陸望晴輕聲問道:
“你們上到初三時,學習怎麼樣啊?”
沈春草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我比較貪玩,也就中等偏上,可是我姐姐學習可好了,每年都是班裏的第一名!她特別想上高中,考大學,可惜家裏支持不起,隻能回家了,老師都到我們家勸過好幾回,可是我媽就是不同意。”
陸望晴略顯心痛的沉默了。
兩人隨意的說著話,很快就走到了沈春草姐妹的住處。
他們就住在商業街附近的一棟樓裏,二樓的一室一廳小套間,客廳就像一個小倉庫,擺著不少出攤需要用的用具,臥室一張大床,看起來姐妹倆就睡一張床。
沈春花對於陸望晴的到來,顯得也很熱情,沈春草帶著陸望晴進門的時候,她的飯菜也剛好做好了。
餐桌就擺在客廳剩餘的位置,說是餐桌,其實就是一個紅色的煤爐,上麵的爐盤四四方方的就像一張餐桌,爐子上放著一口鐵鍋,紅色的湯正在鍋中翻滾,熱氣騰騰的,裏麵煮的是苗嶺最有特色的酸湯魚,散發著清香的氣味,令人聞之就充滿食欲。
火鍋上橫著一塊小木板,沈春草說那叫做鍋板,上麵能放一個小碗和兩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