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個大力士幫忙,陸望晴的兩個包裹順利的被送到了雲溪小學,下車後的這一段路,包裹就由秋子鴻和秋子林扛著,秋子龍則提著秋子林的水桶,一路侃侃而談,陪三個女孩說話。
送到陸望晴屋裏後,秋子鴻便匆匆的要告辭離去,眼看天色不早,陸望晴也沒挽留,連聲說了感謝之後,便送他們下樓了。
秋子瑤也跟著走了,就隻剩下鍾靈留了下來,她家離得近,不那麼著急。
經過一天的相處,鍾靈也沒那麼拘束了,主動的幫著陸望晴一起做晚飯,然後留下來陪陸望晴一起吃完飯才回去。
此後的一星期,鍾靈幾乎每天下午放學後,都會來學校練習打籃球,而且陸陸續續的將雲溪村的其他女子球隊的隊員都帶過來與陸望晴見過麵了。
陸望晴每天也會抽出一點時間陪她們打一會兒,但更多的時間裏,還是鍾靈與其他隊員自由練習,偶爾還是會與來打籃球的男子進行對抗比試,以這樣的方式來提高女子隊員的技術水平。
到了周六早上,雲歸遠匆匆忙忙的帶了點東西過來,跟著陸望晴一起吃完早餐後,就騎著自行車帶陸望晴去看正在種植中的桃林。
來到九棵桃村的時候,才上午十點,兩人就沒有去寨子裏,而是直接去往了桃林那邊。
從九棵桃到苗王廟的這段路,修的比較粗糙,大概由於走的人不多的緣故,所以路兩旁都長著茂盛的雜草。
上次陸望晴隻是站在遠處眺望苗王廟和這片山林,對於這段路倒是沒怎麼在意,隻知道路是修到了苗王廟的,現在雲歸遠騎著自行車帶著她走在這段路上,她才深切的體會到,這段路真不好走,幸虧今天沒下雨,不然一路都是泥水,就更難走了。
感覺到雲歸遠騎行比較艱難,陸望晴當即從後座下了車,然後笑著說道:
“算了,這段路不用騎自行車了,我們還是走過去吧!”
雲歸遠也下了車,點頭回答道:
“在以前,這段路還是很不錯的,就是長期沒人修,也沒多少人走,所以才漸漸荒廢了。”
兩人說著話,走了不多遠,就看到一個又瘦又黑的老頭子正費力的拉著一個人力車,正在路上鋪沙子。
雲歸遠大老遠就笑著招呼道:
“二叔,又在修路了呀!辛苦了,辛苦了!”
一邊說著,一邊感覺將自行車停好放在路上,就走過去給老頭子遞了一支香煙。
老頭子將人力車停好後,接過了雲歸遠遞來的香煙,點上吸了一口,才帶著憨厚的笑容說道:
“最近家裏也沒多少活,閑不住就正好來修一修這段路。”
雲歸遠隨口道:
“二叔身體還挺硬朗的呢,一個人還能拉這麼一大車的石沙,子林呢?”
老頭子一邊吸著煙一邊回答道:
“他整天不知道忙什麼,開個魚塘好幾年了,也不見掙到什麼錢,也就是瞎忙。”
雲歸遠委婉的說道:
“子林為人熱情,朋友比較多,可能都忙著應酬了。”
老頭子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要說朋友多,他的朋友能比你更多?我看也沒見你比他更忙,他交的,大多都是些酒肉朋友,幸虧有個魚塘,他那些朋友,那天嘴淡了,就來這裏喝酒吃魚,真正需要朋友幫忙的時候,就都找不到人了。”
雲歸遠含笑道:
“我看子林有些地方也是隨你的,比較關心集體的事情,村裏要是有什麼事情,他都積極主動的參與,跑跑腿什麼的,也都不計較什麼得失,不像其他人,能躲就躲,隻關心自家的那一畝三分地。”
老頭子聽了之後,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
“他是東抓一把,西抓一把,忙完之後才發現什麼都沒抓到,我為集體做點事情,一來是忙習慣了,閑下來也沒什麼事做,就能做有一點算一點,其實也希望哪天我走了,村裏的人還記得這份情,幫我照看一下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吧!”
雲歸遠倒是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沉吟片刻後,才幽幽的說道:
“能記得的,大概也還是那幾個至親的兄弟,其他人,哪會記得這個呀?”
兩人隨意的說了一會兒話,等一支煙抽完後,雲歸遠才帶著陸望晴告辭離開。
走得稍微遠一點了,雲歸遠才開口說道:
“二叔是我師父的二弟,也是秋子林的父親,他沒什麼文化,大字不識一個,自己的名字都不會簽。”
陸望晴卻讚歎道:
“雖然他沒文化,可是卻真的是一個熱心人,這是集體的道路,他卻一個人在這裏義務的修建,算起來也是一個心胸寬闊的人呢!”
雲歸遠推著車慢慢的走著,嘴上隨意的回答道:
“二叔在多年以前曾是九棵桃村的小組長,那時有師父幫襯著,他雖然沒有文化,需要簽字的時候,就按一個手印,可是做組長大家都服氣的,他這個人很正直,上去開會,有什麼事情都能如實的傳達下來,有什麼好處,也都會盡量的爭取,比如什麼扶貧款啊,扶貧物資啊,大家都能享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