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很好的,這一筆一畫都很規範,可見是練過字帖的。”
秋子瑤苦笑道:
“哪有啊,就是我爸生病後,他的毛筆放在那兒不用了,我閑下來的時候就拿過來寫一寫,照著我爸以前寫的字寫的,我爸說過,要想練字,就要從楷書寫起,練好了楷書,就等於打好了基礎,到那時再考慮寫別的字體就容易一些。”
陸望晴點頭道:
“嗯,你爸說得不錯,書法還是楷書用筆最規範,是基礎,你的基礎就很好。”
這時,陸望晴又隨手翻開桌上的一個棕色封麵的筆記本,上麵還有一個黑色簡筆畫的古裝美女,一看就很有年代感,隻見首頁寫著“許采薇”三個字,再往後翻,上麵抄寫的都是一些經典老歌的歌詞,秋子瑤便含笑解釋道:
“這是我媽媽的歌本,許采薇就是我媽媽的名字,都是些老歌,有些歌確實挺好聽的,我沒事的時候也拿過來學一學。”
陸望晴笑著說道:
“你媽媽的名字很好聽呢!這鋼筆字寫得很有毛筆字的筆風,看來你媽媽以前也是練毛筆字的啊!”
秋子瑤幽幽的說道:
“嗯,我媽以前是會寫一點毛筆字,我爸身體好的時候,她性格很開朗,愛笑,也很喜歡唱歌,可惜這兩年也不唱了。”
閑聊了一會,陸望晴才隨口問道:
“對了,子溪、子瑜和子寒呢?”
秋子瑤微笑道:
“子溪放鴨,子瑜和子寒放牛,他們一大早就出去的,現在應該也快回來了,等一下都要去山上掛青的。”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就傳來淒厲的豬叫聲,陸望晴雖然沒見過殺豬,但也知道這應該就是在殺豬了,盡管她明知在農村殺豬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心中還是禁不住有些不忍,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
“你們過清明節還要殺豬啊!”
秋子瑤搖搖頭回答道:
“也不是每年清明節都殺豬,一般是過年或者辦酒席的時候才殺豬,這一次是因為所有家族的人都要聚到一起,會有幾十桌人,所以才殺豬的,人少的話,就買肉,以前條件不好的時候,甚至是每家按人口出臘肉,然後聚在一起辦就行了。”
人多辦事就是快,隔著窗戶,陸望晴看到樓下殺完豬之後,一些在外麵忙,一些在家裏忙,一會兒就傳來了菜香味,僅四十分鍾左右,秋子瑤的媽媽就在樓下喊道:
“子瑤,小晴,下來吃飯了!”
秋子瑤隨口答應一聲,便帶著陸望晴下樓,隻見院子裏已經擺好了桌子,菜都端上桌了。
這個時間點,九點過鍾,算是不早不晚的,早飯做得也簡單,鍋裏就是一鍋香,裏麵白菜,豆腐,豆芽,豬肉上麵的都炒在了一起,邊上放著一大碗排骨燉蘿卜的湯,還有一盤青椒炒肉片,陸望晴就跟著秋子瑤與一群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子坐一桌。
院子裏一共擺了十二桌,六桌男子,三桌婦女,一桌年輕女孩,兩桌小孩子,大家剛坐好,就看到秋子溪趕著一群鴨回來了,一看大概五六十隻,嘎嘎嘎嘎的一邊走著一邊叫著,一個個走路搖搖擺擺的,看起來也挺可愛。
她剛關好鴨,就看到秋子瑜牽著牛,秋子寒騎在牛背上也回來了,後麵還跟著兩條高大的長毛狗,那黑白相間的毛發,看起來溫順中又不失威武,陸望晴對這個倒是熟悉,知道是邊牧犬,再看到那頭高大壯實的水牛,都忍不住讚歎道:
“子瑤,你們家養的牛和狗看起來還真是有些與眾不同呢!”
秋子瑤微笑道:
“這兩條狗是我爸生病之前,到外地幹活的時候,別人送給他的,在我們這裏,以前都沒看到過呢?帶來的時候才小貓一般大,沒想到現在能長這麼高,就是太調皮了,隻要子瑜、子寒去放牛,它們就一定會跟著去。”
“我們家的牛,是以前養的一頭母牛生下來的,後來母牛老了,就賣掉了,隻剩下這頭牯牛,也是好鬥得不得了,一到山上,別的牛隻要看到他抬頭,就馬上扭頭就跑,根本沒有牛敢招惹它。”
“它還小的時候,就有人來想要買去做鬥牛,可是看它牛角生得不寬,出錢不多,我爸也舍不得賣,就留下來自己養著耕地了。”
陸望晴好奇道:
“意思它還有做鬥牛的潛質了,隻是牛角生得差了點,對嗎?那你們有沒有帶去參加過鬥牛比賽呀?”
秋子瑤點頭道:
“去年在鎮上參加過一次,別說,還真的拿了個第一名回來呢!不過,上次比賽的規模小,鬥牛不多,所以好多真正有名的牛王都沒來,算不上多厲害。”
她們正說著話,關好牛和鴨的姐弟三人就走過來了,三人都規規矩矩的到陸望晴這邊問了一聲好,秋子溪就坐到了秋子瑤邊上,而秋子瑜和秋子寒則去和小孩子們坐一起去了,小孩子也是男孩子一桌,女孩子一桌。
這個清明節,雖然天陰沉沉的,可是卻沒下雨,坐在院子裏吃飯也不用搭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