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寒料峭,萬物複蘇的時節。
鎮國公府門前仆從正在灑掃府門口,突然府門大開,裏麵陸續走出兩隊人馬,穿著侍衛服飾,腰間配著寬背大刀,尤其走在最前麵的人,一臉板正威嚴的神色,讓本來俊郎的臉龐多了些煞氣。
一群人剛出了府門便往城門疾馳而去,惹的路人紛紛躲避開去,躲避不急的,摔倒在地,爬起身來也隻小聲咒罵幾句,便悻悻然離去。
鎮國公府內,站在前堂的鎮國公長籲短歎的看著剛剛離去的侍衛背影,陷入了沉思。
自己千嬌萬寵的女兒,從小便主義大,不受管教,跟著侍衛統領學了些功夫,便想闖蕩江湖,一直被自己困在府裏。
沒想到昨夜竟偷偷摸摸留書出走了,今日辰時,伺候的侍女見到書信,才稟報給了自己。
現在隻能派些人馬去尋,實在尋不到也無可奈何,鎮國公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主院安慰哭的死去活來的國公夫人去。
黎君昭探頭探腦的躲在鎮國公府外不遠處的小巷子口觀望著,她一身青色長衫,一根發帶將頭發高高束起,腰間懸著一把長劍,有些英氣卻又帶著柔美的容顏上滿是決絕的看著遠去的侍衛們。
自有了行走江湖的決定後,自己便一直在籌謀中,直到最近湊夠了銀錢,才決定賭這一回。
她牽著馬匹,走出巷子口沒多遠,她又回轉回巷子裏,蹲在地上抹了幾把灰,塗在臉上,這才大搖大擺的牽著馬匹往外走。
府裏很多侍衛以前都是江湖中人,後來被鎮國公召進了府裏,她從小便聽著江湖之事長大的。
尤其喜歡那仗劍江湖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
前幾日聽到幾個原是江湖人的侍衛議論,過段時日平湖有一場武林盛會,各處武林門派,武林俠士都會前往,她實在想去江湖中看看。
摸了摸口袋裏那幾百兩銀子的銀票,黎君昭心滿意足的騎上馬匹往外走,走到城門口才知道要路引,可是她那裏知道出門需要路引啊,每次都是侍女幫著收拾,她卻未見過。
她摸著口袋,皺著眉頭,一臉哀求的對守城士兵道,“我的路引在口袋裏,可是現在卻不見了,能不能通融通融?”
守城士兵為難的的搖了搖頭,“今日京都戒嚴,上頭下了死令,若無路引不得出城。”
黎君昭未想到連出城門都做不到,更不消說浪跡江湖了,她牽著馬匹正要回轉,身後卻傳來馬車軲轆的聲音,“駕,讓一讓。”
馬車停了下來,車簾被揭開了,露出一張俊郎清雅的容顏來,那人神色冷淡的瞟了一眼站在中間的黎君昭,向著守城士兵問道,“出了何事?”
“稟王爺,此人路引丟了,不能出城。”那士兵恭敬有禮的向著馬車裏的人回道。
此人黎君昭自然認識,隻不知他認識不認識自己,他便是靖國的康親王肖文傑,也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隻是康親王爺長年在外,很少在家,黎君昭也隻是在一些宴會上見過一兩次。
“若無路引便帶著去京兆伊補辦一張,堵在門口吵鬧成何體統!”他冷淡的說道。
那士兵誠惶誠恐的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