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他去找向華了。向華坐下來,打量我一會兒。那眼神中的心疼,我不能說不熟悉不竊喜。隻是熟悉的早已過去,霎時明白,而竊喜瞬間也沒了蹤影。
向華喃喃地道:“於純,放棄你,是我最勇敢的決定。謝謝……你愛了我這麼多年……”
我不能說我心裏不難過不悲傷。不過,這個男人再好,我也不會再要他,何況他並不如以前完美呢。放下酒杯,望著他,輕聲道:“咱們以後路歸路,橋歸橋。你也不必感謝我什麼。反倒是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現實永遠是第一位的。”
“小純,這輩子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照顧你。我知道我如今已經沒有了資格,你一定得要過得幸福。”向華說得很誠懇。
良久的沉默,我微微歎息道:“分開才不過兩三個月,恍如過了生生世世。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見麵。時間會告訴你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明天去拿我的東西,或者你送到我們……我租的那房子對門……”
他走過來,很紳士地向華點點頭。向華猶豫一下,還是走了。他本就長得妖孽無比,一笑潔白的牙齒更是晃晃眼,足夠邪魅地道:“我發現你的複原能力很強。”
當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早晚是要死的,我又何必這麼早讓天地滅了我呢。”說些言不由衷的話,我想我是在行的。
他聽了我的回答,大笑起來,隨即又皺眉道:“愛逞強的女人,會比較辛苦的。”
我苦笑著告解道:“其實,我們這麼多年下來,除了最初幾年是愛情在滋養和維護我們的關係,之後的這兩年多半是工作夥伴的關係。是親密愛人,更是親人,習慣了彼此溫暖,他忽然單飛,然我難受。”我知道我在逞強,他的不耐煩的眼神告訴他知道我很脆弱,我又繼而解釋道,“我不能否認我曾經愛他,可如今再也找不到那種生死與共的默契。”
他若有所思地睨著我。忽然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忙低下頭道:“先生,對我的事情好像知道的不少?”
他不否認,輕搖了下酒杯,笑道:“確實不少。”
我很訝然,猛抬頭對上他笑得頗有意味的眸子,輕輕地道:“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你又何以知曉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呢?”
他俯身貼我耳,對我道:“記住,我叫林驚鴻。”
林驚鴻輕搖酒杯,淡淡道:“你和他這樣的結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男人太完美,是騙人的事情。他不過讓你看到他真實的一麵。若是你對他死心,或者對天下男人都死心了。你可以來找我。”
找他?找他幹什麼?我不解地看著他,他笑道:“我覺得你應該比較適合過日子。”
“謝謝,不過我不覺得你適合過日子。”我抬步離去,他在我身後輕笑出聲。
雖然我有兩百塊錢,但是我舍不得亂花。當天晚上我又像隻可憐的小狗一樣蹲在林驚鴻的家門前。
他回來的時候還提著個大大箱包,見到我笑道:“你在啊,這些都是你的東西。”
我快步上去接過來,他打開房門,將我的箱包提了進去。什麼都不找,先找錢包和身份證,幸好都還在。錢包裏除了原來的三百,還多出一張支票。我想要撕掉,林驚鴻卻接過去了,嘲笑道:“傻瓜才撕。”
工作一直沒找到,這一周時間我都是耗在林驚鴻的房子裏麵。也不知道林驚鴻是做什麼的,每天早出晚歸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黯然落淚,一個人神傷,所以我決定離開N市。人總是這樣子,在你迷茫無措的時候,總愛選擇獨自流浪,似乎你所要尋找的答案就在遠方一樣。
我走的前一天,請林驚鴻吃飯,以示感謝。我很不好意思地對他道:“別選太貴的,我窮。”
他挑眉道:“菜市場的東西不貴吧?”
難道讓我做給他吃?
我很虛弱地笑道:“不會你讓我做給你吃吧?”
他點了點頭,然後很苦惱地道:“最近快餐吃得都要胃穿孔了。”
我想了想,就答應了。隻是請他不要介意我的手藝太爛了。
他笑道:“像我這樣的單身漢,有人煮飯就歡喜到天上了,哪裏還會挑三揀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