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說在海邊的那天……你幫我……說話的事情。”華烈這會兒看起來和平日有些不同,少了那份輕浮,多了些真誠,和那時向她道歉時一樣,這讓林雨有些不知道怎麼應對起來,對付花花公子亂不正經的華烈,她還可以愛理不理,但這麵對這樣一個看著十分誠懇的人,她還真不好意思太過分了。
“呃……那件事啊?你不用謝我啦,是我和那個女的有過節,故意找她麻煩啦。”
車子緩緩駛上了馬路,華烈先專注地看著前後車輛,沒說什麼,當車子駛上筆直的柏油路之後,他才繼續開口,“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
“嗬……”林雨不知道要怎麼說了,於是幹脆轉移一下話題,“沒想到你開車挺小心的,我還以為你是那種特愛耍帥,專愛現特技的呢。”
“嗯?”華烈的神情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才笑了起來,“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那樣子的人嗎?”
林雨點點頭,毫不客氣地回應:“嗯,是吧,張揚放釋,喜歡惹人注意,好像你走到哪裏,人們的視線都得跟到哪裏似的。”
“這是自信,不好嗎?”突然好奇起來,自己在她的印象中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雖然猜想可能好不到哪裏去。
果然——
“自信過了分,那就叫自大,剛好你屬於超過自信的那種。”她從來不會說客套話,反正在這個奸商麵前,就算虛偽,她也虛不過他的。
華烈的眉毛耷拉了下來,雖然很清楚自己在她心目中不會有太好的印象,不過這事實說出來還真是傷人呐。
不用等公車,省了不少時間,中間林雨去了一趟小飯店,買一兩盒白飯,如果回家現做的話,那又要費不少時間,怕那個小家夥在醫院餓壞了。
回到家裏,林雨就把華烈給掠到了客廳,自己則鑽進了廚房,華烈在客廳聽到廚房一頓乒乓亂響,便起身走過去看,一到廚房門口便看到她係著一個油漬幾乎已經洗不掉的舊圍裙在廚台前忙碌,切蔥,攪雞蛋,熱油,一係列的動作是那麼純熟,可見她長做這種事,而他呢?甚至連看都很少看到,從小便是富貴之家,母親從不下廚房,而他更不往廚房那種地方去,長大之後,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願意下廚房的,就算曾經有那麼一個,他卻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一次,那時,他隻覺得女人身上沾滿了油煙味兒太臭了,女人還是打扮得漂漂亮亮,香噴噴地當花瓶更好一些。
可是,此時他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卻覺得自己的空虛多年的心有被填滿的感覺,那“鐸鐸”而響的刀子切菜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悅耳,筷子攪動蛋液的聲音聽起來也是那麼的動聽,就連她熟練地揮著馬勺炒蛋的動作,看起來都優雅了好幾分,這一刻,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像是一個小太陽,讓人想要靠近。
不知不覺地,華烈緩緩朝著林雨靠近,伸出手,他想要碰觸那道光芒,就在他的手馬上要碰到她的肩膀時,卻突然被人給一把抓住,他轉過頭,看到的竟然是左藍悠水那雙淺淡的灰眸。
他愣住,而左藍悠水在沒驚動林雨的情況下,將他拉出了廚房。
對於自己剛的舉動,華烈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喜歡就要接近,就要得到,這是他的準則。
“我記得你今天有工作。”華烈笑嗬嗬地坐到沙發上,蹺起了二郎腿,說道。
左藍悠水站在他的麵前,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冷冷地看著他,“這是我的位置,你讓開。”
華烈低頭瞅瞅自己的位置,不過是長長的舊沙發中間的某一個座位而已,他憑什麼說這是他的?這小子是話裏有話吧?
“又沒寫你的名字,怎麼就能說是你的呢?”
左藍悠水靜靜看他一會兒,而後緩緩抬起頭,指著沙發前麵,被華烈擋住的一小部分,華烈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後不覺黑線起來,還真有名字,雖然那名字一看就是小孩子寫的“悠水爸爸的”。
“好吧,就算這個位置上有你的名字,可是不代表不可以抹掉,再寫上我的名字,或許我可以幹脆再換一個沙發,那可就完全是我的了。”華烈站了起來,他的身高與左藍悠水差不多,兩人平視,視線間仿佛有電流劃過。
就在兩人對視線對敵時,林雨端著已經放進餐盒的蛋炒飯從廚房走了出來,“咦?悠水,你今天不是有工作嗎?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