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浪濤拍打著礁石,激起重重的浪花,猶如揮灑的淚水,化為一江水的嗚咽。
江畔的古樹下,血靈真身,泛著赤血般的火焰紅,望著岩石上靜躺的秦凡卿,嶽林要人定勝天。
炎火身軀站在原地,殷紅的雙目閉合,腦海中呈現一個畫麵,強勁有力的雙臂抬起,紅彤彤的十指平伸,仿佛隨時就要融化。
一瞬間,血色靈氣從十指齊發,十縷血色靈氣飛出,嶽林十指適時掌控,猶如懸絲診脈。
其七縷血色靈氣,分別貫穿雙手雙腳心,天衝脈輪,靈慧脈輪,氣、力心輪,歸係於七大脈輪。
其三縷血色靈氣,進入靈元、血元、精元汲取三元。
衝破玄關、元關、妙關直撲命門。
血靈真身雙臂一震,雙手一翻,低沉道:“起!”
瞬間,千絲萬縷的血靈之氣,從秦凡卿冰冷的身軀穿出,猶如春蠶吐絲,迅速在她身邊交織。
伴隨血靈指的抖動,一絲絲,一縷縷的血色靈氣,如同人體中的經脈,在迅速延伸,相互交彙蔓延。
頃刻,一具血色紅棺呈現,半透明的紅棺布滿經絡,籠罩著那具冰冷的身軀。
嶽林剛毅的臉,沒有任何表情,望著靜躺的秦凡卿,輕輕說道:“凡卿,我接你回來……!”
曾經,石棺旁的那個夢境,清秀女子三次重複的教誨,他已經全然不顧了。
也許,是嶽林忘記了。
或許,是他的執意選擇。
嶽林的這一番舉動,毫無疑問,以血靈之身醫行陰陽,問天要人。
血色紅棺的經脈,連接著冰涼的身軀,開始循環運轉,形成一個生態係統,強製帶動冰涼的身軀複蘇。
秦凡卿已冰涼的身軀,最先有了活血的反應,隨後神經知覺開始複蘇,三元複蘇兩元,開啟了玄、元兩關。
靈元,中樞神經的最高級別係統,遲遲未有複蘇跡象,以至於妙關無法開啟。
按照道家人的說法,就是人的三魂,還有一魂未入竅。
“人必須要救,阻我者不死不休,玄靈引我找病因!”嶽林憤怒的說道。
血靈真身雙手合一,炎火身軀縱入血色紅棺,追隨玄靈之息消逝。
恍惚的一刹那,身陷一片昏暗的陰涼,四周皆是光禿禿的荒嶺。
玄靈之息,猶如一絲火苗,繼續向前漂移。
前方,浮起一層飄渺的霧氣,好似江麵水霧繚繞,一條輕盈的竹筏,順著飄渺的霧氣漂流。
擺渡者頭戴鬥笠,身披蓑衣,仰在竹筏的座椅上,對著一節青竹筒,頻頻搖著手裏的鈴鐺。
“你這性子太剛烈了,自己的好命不去珍惜,偏偏選擇來這裏,那也算是天意,你也甭掙紮了,就認命吧!”擺渡人邊搖著鈴鐺,邊輕淡的說道。
瞬間,玄靈之息飛向青竹節,在其周邊盤旋縈繞,任憑擺渡人如何驅趕,就是不曾離開。
“去、去!這靈火怎麼又來了,幹擾我擺渡魂靈,別怪我連你一起收了!”擺渡人揮著衣袖嗬斥道。
一道火焰身軀,騰空而起,落到竹筏的前端,引起竹筏劇烈的震蕩。
“你、你這性子,比她的性子還急,我擺渡人隻收魂靈,又不收屍骨,你得燒透了再來!”
搖搖晃晃的擺渡人,手扶靠背穩住了身子,上下打量著血靈真身,提醒他不要急著來度魂。
“是你這顆毒瘤,阻礙我行醫救人,必須得切瘤!”嶽林說話之餘,炎火身軀瞬閃。
“放、放開我,誰是毒瘤,請收起你的粗魯,否則,別怪我收了你的魂靈!”
被嶽林提起的擺渡人,離地的雙腳亂踢騰,心裏懼怕的要命,作為魂靈擺渡人的他,第一次遇到這種餿事。
“你這顆毒瘤,想收我的魂靈,你還真沒那個本事,把她給我放了!”
“哎呀!”擺渡人慘叫了一聲,身子飛了出去,直接砸碎了那把竹椅。
狼狽不堪的擺渡人,被嶽林這般的羞辱,氣不打一處來,恨恨的一腳將鬥笠踢飛,從懷裏拿出一個銅壺來。
順手打開銅壺蓋子,嘴裏不停的默念什麼,兩個大眼珠子瞪著嶽林,大喝一聲:“魂靈速來!”
“啪……!”紅彤彤的大拳揮出。
擺渡人眉頭一皺,張著大嘴巴,看向被砸癟的銅壺,再看向鄙視他的嶽林,那股心氣蕩然無存。
心想,這個自焚的怪物,到底是啥玩意?原來不是沒有燒透,而是壓根他就燒不透,他怎會有這般能耐,竟把收靈的法器給砸了。
“少跟我拿著夜壺,裝神弄鬼,馬上把靈元放了,在考慮怎麼切除你這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