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密詔(2 / 2)

帝皇一反常態,要正式從幕後走上前台,以心憂天下為己任,以攫取大位為目標。

帝皇再沒有時間耽擱了,他首先來到經籍坊,與黃靖青密謀……

黃坊主獻策道:“主上離天宮之位,不過咫尺。所懼者不過三者爾,其一藍魔,其二春秋,其三黃真。然藍魔已不足為慮,春秋猶豫不決已失先機。唯得上皇之心者,不過真也。主上,何不以三魂之計,困其手腳;巧借聖諭,剪其羽翼。當下,主上宜以退為進,隱於台後,攘外安內,靜待時機。先以裳媓為誘除去春秋子;而後令藍姤督察藍礁島;解除隱宗兵權,將其易容成藍姬看押於天牢,掩人耳目;而令藍姬前往黑家寨,攪亂鬼刀父子;令白板稟報白門老祖,嚴密監視白石門;密令紫戰雄隨時準備接管紫丹穀。天宮大會之前,主上假借上皇之旨意,令東皇、南皇、北皇、西皇一同守住黃龍宮,保住天宮之位免致旁落。一切計定妥當,主上突然現身,羅列數罪,一舉將黃真拉下馬來。天宮之位,唯主上一人爾,誰可與爭鋒?如此,則大事可成。”

帝皇愁眉舒展,點頭稱是。但是,他到底心虛,又問計道:“黃真小兒拒不認罪,便如何處之?”

黃坊主隨即答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必定勝券在握。上皇素以天道治理天下,必然授予黃真天下之道。今主上以大道施彼之身,何愁黃真小兒不束手就範。”

帝皇想了想,甚以為然,又道:“屆時,三皇叔宣讀上皇遺詔,如果指定繼承大位者為本皇,此固然好,萬一指定為黃真小兒,豈不讓天下恥笑。”

黃靖青抿嘴一笑,道:“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黃真獲罪一事非同小可,自當先稟告上皇定奪,然後再圖天主之位。上皇隕落隱情不發,一切裁決莫不出自主上。到時,主上順理成章承擔治理天下之責,誰敢不依,誰敢不從?主上隻怕還需故意三番推辭,方才勉強接受天宮之主大位。此時,已無可爭之人,天下唾手可得,主上何需憂心!”

黎明,帝皇返回帝皇殿,找到霞仙,憤憤不平地道:“霞仙與本皇百年好合,不想白如玉橫插一腳,擾了數百年的清靜。霞仙賢德能夠無所謂,可教本皇何以自處?本皇如果對其有意,當初一言可定,怎會留待今日?白如玉天宮大會之際竟然要脅挾本皇立其為側妃,否則白石門便不擁立本皇為儲君。本皇對此原毫不介意,生在天宮之家,權勢地位不過白駒過隙,何曾在意,隻得令她往白石門而去。她不受本皇待見,不料想卻千方百計與真兒百般黏糊,過從甚密,打得火熱,攪壞了天宮的倫理規矩,恐遭天下非議黃龍宮。上皇尚在閉關,本皇要操天下之心,此事隻得向霞仙詢問良策。”

“子修一心操持國是,此事霞仙當為君分憂。如玉歸來,霞仙向她陳述其中利害。她乃明白曉理之人,當知輕重,斷不會做出遺笑天下之事,子修大可放心。”

霞仙與帝皇相敬如賓,隻有夫妻的名分,從無夫妻之實。原來是白如玉在作怪,霞仙決心借此機會磨一磨白如玉的銳氣,殺一殺她的風騷。

第二日,帝皇從天宮失蹤,霞仙更是把所有的氣都發到白如玉身上。黃龍宮一直好好的,帝皇一直好好的,自從天宮大會白如玉婚約帝皇側妃之後,白石門不得安生,黃龍宮不得安生,帝皇和真兒都不得安生。

待如玉來東院時,霞仙心中的苦楚,女性的酸勁,一直湧向心頭,“什麼傷風敗俗,什麼恪守婦道”等等劈頭蓋臉,對白如玉一番大義凜然,聲嚴厲色。白如玉本是來安慰霞仙的,猝不遲防被她沒道沒理的刻薄一遭。如玉也不計較,隻當霞仙因失帝皇,心裏受到打擊,一時神誌混亂所致。不想,轉到西院,黃真也來嗆她,刺她,如玉一時無以排遣,沒有了方寸,頓時落魂失魄……

霞仙被害更深。她的一席話,將白如玉身上的三魂招呼出來,一時大鬧帝皇殿。霞仙更想不到的是,一向善良的她,唯一動了一次是非之心,卻導致其兄長紫春秋魂魄和肉身永遠囚於靈塔之下。親者痛,仇者快,莫過於此……

霞仙並不知道,始自何時,她的意識已經完全被帝皇控製,她隻能一切按照帝皇的意誌行事,她已經沒有自己的主張,自己的心是空,腦是空的,她的一切都是虛的,她看到的都是靈虛幻境。帝皇和霞仙是世上兩大絕頂高手上皇和紫仙嫡傳徒弟,正因為此,帝皇才執意娶霞仙為妃。為了達到二心合一,煉成天下最毒最霸的珠連合璧的棋局,帝皇把霞仙牢牢地捆綁到他的戰車上。在這個世界上,霞仙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他生隨他生,他亡同他亡,已似行屍走肉一般。

之後,帝皇消失於天宮,不知所蹤。一切計劃妥當,唯等春秋子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