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北原本便皺著的眉頭又緊了一緊,他低垂著眸子像是時刻都在思索著什麼,“怎麼會……這樣就逃跑了?去哪了?”
“再過不久,警方一定會發現端倪,然後對他進行詳細調查,何竹萱的事情是經不起查的,他應該沒有想到顧翊琛會背叛得如此徹底,甘願配上自己也要拉他下水。”江毓璐看向了一旁還在沉思的安以北,“現在你最好也不要再出去瞎溜達了,畢竟你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我明白……”他點了點頭,抬眼看向眾人,“他會去哪?他不回來了麼?”
“出國,出國是他現在唯一的出入。迄今為止,咱們已經勝利了,他如今的落荒而逃,便是最好的印證。”她思索了片刻,問道,“咱們還追嗎?將他追回來?”
安以北腦海之中又浮現起當日他們絕交時說過的話語……
——“你走吧,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歎了口氣,第一次軟下性子來請求道:“要不咱們算了把,霜霜的共生器還沒有解除,如今他能安全出逃,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江毓璐看了看林金烽,見他並沒有表態,便站了起來鄭重其事道:“我覺得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按照安以南的性格,不可能就如此落荒而逃了……也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他已經終止了對江氏集團的各種打擊,況且現在網上對他的聲討太大,顧翊琛也在積極配合警方對他進行追擊和調查,眼下他的境遇,雖在表麵上對我們而言是極為有利的,確也是極為危險的。”林金烽冷靜地替各位分析著局麵。
“那我們到底是追還是不追?我好歹死守在那裏這麼多天了,難道就這樣結束啦?”瑞昔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畢竟她初來乍到,對當初的事情也了解得不夠全麵和具體。
安以北已經走上了樓梯,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這件事情我就袖手旁觀了,他再怎麼樣畢竟創造了,我不能將他逼入絕境。”
他說著,邁步上了樓,卻在樓梯中間又停下了腳步,回頭叮囑道:“無論你們的決定是怎麼樣的,要報仇要澄清真相都無所有,但是,保全他的性命,畢竟那關係到霜霜的安危。”
江毓璐站了起來,與他對視著,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們會把控好力度。”
他微微點頭,轉身上了樓。
江毓璐重新坐了下來,麵露憂思,“我還是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林金烽坐在她邊上,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去他家詳細地勘察一下情況,你帶著瑞昔去各個偷渡港口看看,說不定他就在那裏。”
江毓璐看向他,“那若是……看見了呢……是抓還是不不抓……是交給警方還是不交?”
如此兩難的境地,她是頭一次遇見。
怪隻怪,這個男人太會算計了。
林金烽看了眼瑞昔,個子還沒有江毓璐高,身子骨也極其瘦小。
他輕輕歎了口氣,暗下眸子來,緩緩道:“看到了先跟蹤,不要貿然行事,這不是抓不抓的問題,我們至今沒有看見他的底牌,這是能不能抓的問題。”
“嗯……我明白了……”
“如果真的有他的線索,便立馬通知我,我會在第一時間趕到。”他輕撫著她的臉頰,一字一句地溫柔囑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