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欺負
黑色的轎車停在貴族中學的門口。
丁小乖推開車門走下車。
她一襲天藍色連衣裙，黑如絲綢般及腰的長發，用淡藍色的絲帶隨意束起，留下幾縷碎碎的劉海斜在額前。
丁小乖拎著書包朝自己所在的班級走去。
校園裏，不時有人朝她投來異樣的眼神，還有人在她身後指指點點地，低聲說著什麼。
初一（3）班。
丁小乖看了一下掛在外麵的牌子，然後推開教室的門走了進去。
原本還亂哄哄的教室，一下安靜了下來。
丁小乖徑自走到教室的第一排，在一個女生的旁邊坐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其他位置基本都滿了，就這裏還有一個空著的位置。
丁小乖剛坐下，旁邊坐著的女生一下站了起來，她拎著書包直直地朝教室後麵走去。
一個中年男教師，推開教室的門，走了進來。
“那位同學，怎麼不找位置坐下來？”男教師看著站在教室最後麵的女生問。
“老師，沒有位置了。”女生叫道。
“這裏不是還有一個空著嗎？”男教師指了指丁小乖旁邊的空位置。
“太髒了，我不想坐！”女生低聲嘀咕道。
後排的人一下哄笑起來。
丁小乖打開書本，從裏麵掏出書本。
“現在開始點名，丁小乖。”男教師拿著名冊叫道。
“到！”丁小乖一下站了起來。
後麵的人再次哄笑起來。
丁小乖轉過身，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在樂什麼。
最後那個女生還是坐到了丁小乖的旁邊，隻是，她遠遠地躲著丁小乖，她坐在課桌的最邊角。
下課鈴聲一響，那個女生就立即跑開了。
教室裏所有人都在討論軍訓裏發生的趣事。
一個星期的軍訓，讓他們已經相互全都認識了。
丁小乖插不上話，她安靜地坐著，低頭翻看著課本。
“還上什麼學啊，都已經被包養了，假正經！”後麵的一個女生突然冷哼道。
“真看不出來，看上去還是一副清純樣子，原來早就被男人上了。”另一個女生冷嘲熱諷道。
“喂，你是純潔的嗎？”一個男生看著說閑話的女生問。
“我不是，但是我沒裝啊，而且我也沒出來賣，怎麼，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那恐怕要等了，想包養她的男人恐怕能排成一個連了吧。”女生尖聲笑起來。
“唉！現在要找純潔的，恐怕隻能到幼稚園去尋覓了。”一個男生發出無奈的感概聲。
丁小乖輕合上課本，後麵不堪的聊天聲，讓她覺得很刺耳，她走出教室，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就是她，就是她。”
“看不出來。”
“……”
一路上，丁小乖周圍，總能傳來諸如此類的低語聲。
“你們聽都說了嗎？初一的一個女生被男人當成戀人了。”
“人差，名字更差，叫什麼丁小乖。”
“真是丟我們女生的臉。”
“聽說她已經出過三次事了！”
“還有，她五歲開始就跟著男人了！”
“聽說她還跟過一個六十幾歲的老男人呢！”
洗手間裏，幾個女生聊得熱火朝天。
“噓，她來了。”一個女生突然小聲說道。
丁小乖的臉漲得通紅，剛才她們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
“你，道歉！”丁小乖走到一個女生麵前，顫聲說道，剛才，這個女生的聲音最大。
“憑什麼？你以為你被男人包養，我就怕你了？”女生對著丁小乖的臉，吐了一口煙圈。
“我，我要告訴老師！”丁小乖身體輕輕發顫。
“哈！你快去啊，最好找一個男老師，先陪他睡一覺，然後再告……”女生的聲音一下沒了。
丁小乖突然一拳朝女生的臉上打去。
後麵站著的幾個女生立即圍了上來。
她們有的抓丁小乖的頭發，有的撕扯她的衣服，丁小乖一下被七八個女生揍倒在地，她們對她拳打腳踢起來。
上課鈴聲，解救了丁小乖，這些女生一哄而散。
丁小乖蜷縮在地上，她的臉上全是血。
丁小乖扶著牆站了起來，她對著水池，把嘴裏麵的血吐了出來，丁小乖看了一眼鏡子，她兩側的臉高高腫起，她的眼睛也黑得發紫，她一張臉被揍成豬頭了。
丁小乖一瘸一拐地走出洗手間，她沒有回教室，而是朝學校的操場走去。
她現在這個樣子也回不了教室了，她想等到放學後，她再回教室拿書包回去。
丁小乖倚著一棵梧桐樹，坐了下來。
“真慘！”一個戲謔的聲音，在丁小乖的頭頂響起。
丁小乖急忙抬頭望去。
一個男生坐在丁小乖頭頂的樹杈上，他手插在褲兜裏，兩條腿交錯著來回晃蕩、晃蕩。
丁小乖撇撇嘴，她從地上站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男生一下從樹上跳了下來。
男生身高一米八左右，他身穿破舊的牛仔褲，一件皺巴巴的襯衫，男生的頭發像鳥窩一樣亂七八糟的，前麵的頭發將他的眼睛幾乎完全遮蓋住，男生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櫻唇，他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木子宇，你就是我們學校新的校花，丁小乖吧！”男生一下攔到丁小乖麵前，他嬉皮笑臉地說道。
丁小乖不搭理他，她繞開他，低頭朝前走去。
“同學，你怎麼逃課啊？”男生追上去，笑嘻嘻地問。
丁小乖不說話，她隻顧朝前走。
“丁瑤和你有什麼關係嗎？”男生突然問。
丁小乖一下停住腳步，“沒有！”她狠狠瞪著男生。
男生吹了聲口哨。
“你們都姓丁，都是校花，我還以為，你們是姐妹呢！”男生輕笑道。
“不是！”丁小乖悶聲道。
“那些謠言是真的嗎？你墮過三次胎，被無數男人包養？”男生一臉好奇地看著丁小乖。
“關你屁事！”丁小乖甩下一句話，繼續朝前走，她開始繞著學校操場，走著圈。
“嗬嗬，要不要我罩著你？”男生雙手插在口袋裏，歪著腦袋看著丁小乖。
“不要！”丁小乖冷哼道。
“你不怕她們再揍你？”男生笑著問。
“不怕！”丁小乖悶聲道。
“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字，木子宇，我先撤了！”男生朝丁小乖吹了聲口哨，他朝操場中央跑去。
一架直升飛機剛剛降落在操場上，男生跑過去，走上直升飛機，飛機盤旋著，很快飛離了學校。
丁小乖轉身再次走回到梧桐樹下麵，她倚著樹坐到了地上。
……
下午放學，丁小乖拎著書包走出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