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怕的一家
沈焰濤一路跟著她,居然再次跟到了昨天晚上他來的地方。這是一郊外的別墅區,一家家獨幢的小洋樓比鄰而居。整潔的街道,偶爾有車輛駛過,昨夜並沒有仔細看過周遭環境,今日看來,這裏應是上流社會的群居之所,那丫頭看來是個千金小姐,不過——看不出來就是了。
前麵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他的麵前進了一幢淡黃色的洋樓,那並不是她的家。
沈焰濤在洋樓的不遠處停了下來。他打算等她出來,問問她,又想幹什麼?
他在二樓的窗戶前看到了她的身影,隻見她謹慎地往外看了看外頭的情況,然後一下子把窗簾拉上,擋去了屋內所有的情景。
沈焰濤眉頭揪了起來,她到底要做什麼啊?搞得他覺得她好像殺了人、正準備在那裏分屍似的。
就在他低頭思索的時候,剛才還在二樓的人卻已經走了出來。他趕緊躲了起來,可想了一下他又從牆角處推著車子走了出來。看到她在見到自己時,那有點驚訝又有點心虛的表情時,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似的,朝她揮揮手,然後推著車子走了過來,她轉身就跑。
沈焰濤看著她那明顯就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唇角微微勾起,然後對著她的背影喊道:“我是來還車子的,難道你不要你的車子了嗎?”
奔跑的腳步來了個緊急刹車,她猛地回頭,看到自己的“坐騎”正在別人的臀部下。圓鼓鼓的小臉一橫,她衝著沈焰濤跑了過去,然後一把奪下他手中的車把,用力往前一拉。
多虧沈焰濤還算靈活,從車上跳了下來,才免了他臀部的一場浩劫。
“車還來了,你可以滾了。”尤小五毫不客氣地趕人,這當然也是她心虛的一種表現。
但看似好好先生的沈焰濤卻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好打發,他一改平日各管各家的個性,跟上她的腳步,“剛才我看到你從那幢黃色的洋樓走出來,那裏也是你家的嗎?”
“關你什麼事,不是讓你滾了嗎?”尤小五轉頭瞪他,圓圓的眼睛滿是怒火,這家夥是什麼意思?一副跟她很熟的樣子。她最討厭這個戴著眼鏡、隻會讀書、老師同學全誇耀的書呆子了,哼!
“我以為經過昨天晚上的相處,我們已經算是認識的朋友了,畢竟你還把車子借給了我。”沈焰濤垂下眼,斯文的臉龐帶著幾許落寞,好像受了很深的傷害,讓一向嘴硬心軟的尤小五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犯了莫大的過錯。她秀眉糾結起來,看著眼前那一臉受了委屈的沈焰濤。
“好了啦,一個大男生露出那種表情算什麼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
“你是把我怎麼樣了啊,昨天晚上還綁架我,嚇唬我要撕票呢,長這麼大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嚇死我了。”沈焰濤露出小生怕怕的神情,手捂著胸口,一副膽小懦夫的模樣,讓尤小五又是一頓鄙視。
“我說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這點小事就把你嚇得這副德性,將來要怎麼保護你的老婆孩兒啊?去,跟了你的女人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搞不好自己還得拿鍋鏟子上陣替你打架。”
沈焰濤後腦拉下黑線,這丫頭腦袋裏想的都是什麼啊?
“那個……過日子不是上戰場吧?”
“當然是戰場,人生就是戰場,長大是戰爭,上學是戰爭,談戀愛是戰爭,工作是戰爭,結婚生子更是一場漫長而且複雜的戰爭。你說,過日子是不是上戰場?”手用力地往車把上一拍,她說得鬥誌昂揚,聽得沈焰濤後腦的黑線越拉越多,她還真是個好戰派呢。
“既然這樣,那你是不是也一直在戰場上呢?比如今天?”見她說得正起勁,沈焰濤抓住機會,小心地試探。
“那是當然,為了朋友我可是兩肋插刀,別說是上個戰場,下油鍋我也幹!”她忘形地得意大笑,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心虛不已,想要盡早趕旁邊的人離去呢。
“你真是夠義氣,我也想有你這樣的朋友呢。對了,你幫你朋友什麼忙了?”他帶著羨慕的語氣,崇拜地看著她,那眼神讓某笨蛋開始飄飄然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啊,幫她把心上人給送到她的床上唄,嘿嘿,隻要今天一過,那塊冰就是她的啦,哇哈哈哈,我實在是太天才了!”
那塊冰?沈焰濤腦袋轉了一下,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那是指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男人?她把一個男人送上了她朋友的床。再深想一點,昨天晚上她想綁的是不是就是那個男人,而她叫去的人,卻錯綁了他?
嗯,這樣一想,似乎都很合理了,不過,她丫頭也太膽大了吧?昨天晚上才綁錯了人,今天居然又動手?!她到底有多亂來,而且是什麼樣的家庭能教出這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