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們退到房外,楚虞坐在床榻上,環視了一圈這大紅的喜房,布置的還算是精致。看著一床的花生紅棗,就覺得頭痛。
不知道那狗皇帝會不會過來。
坐得有些累了,楚虞又在房裏走了幾十圈。窗外明月高掛,月光下樹影重重,完全沒有夜晚的樣子。
估計是等不來人了這樣也好,免得自己還要花心思應付。
素白的手指輕輕拿起桌上的一塊桂花糕,又小心翼翼的將糕點重新堆疊起來。左瞧瞧右瞧瞧,確定了沒有人在才一口將糕點吞了進去。
“咳咳咳。”那桂花糕太實在,直接卡在了楚虞的嗓子裏,不上不下甚是難受。
抓起旁邊的酒壺就開始猛灌。順過氣的楚虞拍了拍胸脯,嗓子裏火辣辣的,瞬間感覺很上頭。
“這TM不是酒是毒藥吧!怎麼感覺頭暈?難道是那狗皇帝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弄死我?”
楚虞喃喃自語,越想越覺得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既然這狗皇帝這麼無情,那就跟他拚個魚死網破。
不過當務之急是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還沒理清思緒的楚虞,昏昏沉沉就倒在了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忙到半夜的蕭祁昀本是打算直接回寢宮,突然想到今日新進了貴人,還是決定去走一圈。
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楚虞四仰八叉倒在床上睡無睡相,頓時歇了喝杯合巹酒的心思,轉身便離開了。
都說宮裏無秘密,新婚之夜,皇上沒進虞貴人的房間這消息像長了翅膀,後宮上下都聽聞了。
“我就說,皇上怎麼看上那鄉野村婦,估計是貌醜,直接嚇到皇上了。”霓裳宮內幾個衣著鮮豔的女子正笑得開懷。
“那村婦估計是哭了一夜呢。”一藍衣女子掩麵輕笑。
“妙才人此話說得在理,那楚虞是個貴人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聖上嫌棄。”粉衣女子接著道。
“還是我們白姐姐好,深的陛下寵幸。”將楚虞貶得一文不值之後又開始追捧坐在主位的白衣女子。
女子溫柔淡雅,一看就是不染凡塵的仙子,端坐於主位之上端的是一派與世無爭。
“妹妹們說笑了,陛下雨露均沾,又怎是偏愛我一人呢?不過是我這不爭氣的身體,不能好好伺候皇上,幸得有妹妹們否則我心底實在難安。”白熙顏輕咳一聲緩緩說道。
話未說完又是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眾人連忙上去拍拍白熙顏的背順氣。
“既然姐姐今日身體不適,那我等就先回去了,有空再來陪姐姐。”妙語睫看了看白熙顏的情況低聲說道。
“實在抱歉,那就不送妹妹們了。”白熙顏小臉慘白,“紅柳,你送送各位主子。”
說著吩咐旁邊的小丫鬟送客。
幾人走出宮殿,妙語睫冷哼道,“不過是個病秧子,真當自己是棵蔥了。”
“妙姐姐,你可有看出那白熙顏有什麼異樣?”藍衣女子行至粉衣女子身邊輕聲耳語。
“沒有,是真的就好,若是假的,那這人心機深不可測。”妙語睫皺皺眉,“本以為新來的是個有心眼的,誰知道也是個不爭氣的,這後宮沒有主子,也不能讓那女人一家獨大。”
“妙姐姐說的極是,隻是我們位份不夠又怎麼能鬥得過她?”
“靜妹妹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們,那白熙顏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陛下雨露均沾,你以為她真得寵嗎?”妙語睫冷笑,估計在陛下眼裏我們什麼都不是,隻是為了堵住大臣們的嘴,把我們放在後宮自生自滅罷了。
“走,去瞧瞧虞貴人。”
“此時去會不會不妥?”
“有什麼不妥,此時就是那虞貴人最需要溫暖的時候。我們送去溫暖豈不更好。”妙語睫胸有成竹,仿佛已經看到了楚虞在自己麵前哭的稀裏嘩啦的樣子了。
幾人行至芳華宮門口,見門外冷冷清清也沒個宮人守門,頓時心滿意足地踏進了殿門。
豆蔻站在自家小姐門外有些難過,沒想到入宮第一天自家小姐沒跟陛下睡在一起就算了,居然還被外人傳的那麼難聽,不知道為什麼小姐可以睡的那麼安心。
“喲,你家主子還沒起呢?”妙語睫看著門口的小丫鬟打趣道。
“奴婢豆蔻見過幾位主子,我家主子興許昨日太累了,今日睡的久了些。”豆蔻對著眾人微微福身道。
“嗬嗬,昨日是姐姐的大喜日子,昨夜......睡久一點也是應該的。”妙語睫掩嘴輕笑故意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
夢中的楚虞正要看清浴室裏男人的樣貌,簾子一撥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結實有力的腰,視線上移,一滴水珠順著喉結滾下,正要繼續往上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張麻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