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悅辦理出院手續，醫生勸她再住院觀察幾天，畢竟曾在生死關頭走過一回。
她堅決出院。
時近中午，心悅早餐屋客人走光了，勞蓮芳在洗碗筷。
她回到家裏的時候，餓得兩眼昏花，一進屋就問：“外婆，有飯嗎？”
勞蓮芳在廚房聽見聲音，忙丟下手頭的活。手也顧不上擦幹，跑到店堂來。
“你還知道回來？去哪裏了，一夜不歸？”勞蓮芳分明是在擔心她，嘴上卻嚴厲。
她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餓，還難過。
“昨天在學校住的，最後一次住校了嘛，珍惜一下。”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為什麼不帶手機？”昨天勞蓮芳給她打電話，她的手機竟是在家裏。
她說：“忘帶了。哎呀，我好餓，快餓死了。”
勞蓮芳總覺得這孩子今天有些不對勁。
真的是因為要畢業了，在傷感？
過了一會，婆孫倆吃午飯。
喂飽了肚子，喬心悅想回房間好好睡一覺。
勞蓮芳瞥見她胳膊上，腿上的淤青，叫住她：“你身上怎麼回事？你看看——”
這兒青一塊，那兒紅一塊。
她擺擺手，“沒事，我在學校裏跑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去擦點藥。”
勞蓮芳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難道是……”被人那個了嗎？
想到這，勞蓮芳大驚失色。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老實說，誰欺負你了？有我在，老娘那把菜刀鋒利著呢，我去剁了他！”
她驚得身體一抖。想象著外婆揮刀霍霍向明琛的畫麵，又解氣又莫名好笑。
“外婆，我真的沒事。我困了，去睡午覺啦。”
她跑上樓去了。
勞蓮芳悶悶地回到廚房繼續洗碗。
下午，喬心悅的大學舍友李悠悠跑來家裏找她。
她在樓上睡覺，勞蓮芳在一樓的廚房裏為明天的早餐做準備。弄調料，切菜。
“外婆，心悅人咧？”李悠悠聽見廚房有聲音，探進來腦袋。
“悠悠來了？她睡覺呢。”勞蓮芳笑臉盈盈。李悠悠這丫頭長得白胖可愛，讓人見了就喜歡。
“我去找她。”李悠悠風一樣，跑上樓去，踩著台階啪嗒啪嗒響。
進了喬心悅的房間，朝她身上撲過去，“你給我醒醒！”
“幹嘛啊？”她被李悠悠壓得喘不上氣了，驚醒過來。
“銀座商城昨天有人跳樓，砸到楓葉集團總裁明琛。我今天刷視頻刷到了，裏麵那個女的好像你耶！”
李悠悠放心不下，電話又聯係不上。才跑來她家裏問個明白。
她手機一直在家，後來沒電關機了，所以打不通。
“短視頻？”她揉揉眼睛，“給我看看。”
李悠悠打開抖音，給她找那個隻有十秒鍾的視頻。
她跳下樓不過兩秒鍾的事，和明琛一起暈倒後，旁邊的員工馬上開車送他們去醫院急救。
所以別人拍到的視頻就是他們被抬上車的畫麵。
人群混亂，她披頭散發的，視頻沒拍清跳樓女子的模樣。
銀座商城的監控倒是能拍下詳細的畫麵，但是網上搜不到。
她想應該是明琛不讓監控視頻外傳吧。
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李悠悠認得她那件裙子，是她們一起在畢業前逛街買的。
“看你像頭豬一樣睡在家裏，我就放心了。”李悠悠笑嘻嘻的。
她一臉囧，欲哭無淚。
“悠悠，就算我化成灰你也能認出我啊。我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