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姐,我很同情你,但實在無能為力了。”
說完,周辰直接扭頭走人,“柳蘭嫂子,您想讓我幹這個事兒我還真幹不了。有些人沒本事,就是自己的問題,哪怕給他指上一條光明大道,他也不肯上道。這樣的事兒,以後可別跟我說了,省的老好人沒當成,還被人胡亂揣測一頓。”
眼睜睜看著周辰離開房間,氣氛更加尷尬了。
樊青禾紅了眼眶,“蘭蘭,都怪我們家這位不爭氣,辜負了你的好意。”
嚴柳蘭歎了一口氣,“沒事兒,還有機會,你再回去跟他說說。以前你們家這位不是最聽你的話了嗎?你說的話,他指定往心裏去。”
“不過青禾,你也別覺得我是在幫你,我就是感覺你們家這位是真的有本事,所以才想著把他介紹給周老板的。怎麼說他以前也是銷售部的副經理,剛好周老板可能需要認識一些賣飲料的經銷商。這個人脈我二哥那邊也能找到,可我覺得這種事,還是你家那位牽線比較好。這樣一來,他不僅能在周老板這邊落下個好印象,在那些賣飲料的經銷商那裏,也能重新抬起頭。”
周辰剛才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嚴柳蘭隻能使出渾身解數去繼續編造。
不過還好,這些話乍一聽絕對沒有任何破綻,堪稱無懈可擊。
“你剛開始一直不跟我說這次來吃飯是為了什麼,你是怕我有自尊心好強心?”樊青禾歎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吃完飯,蹲在角落裏玩芭比娃娃的蓮蓮,“這兩年的苦日子過的,早就把我的自尊心好強心給磨沒了。”
“我剛辭職那會兒,身邊不少朋友包括同事還有領導都勸我回去工作。後來我爸沒了,有誌這邊也被擼下來了,我再去找工作,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之前勸著我回去工作的領導,也都開始勸我在家帶孩子。”
“這世道,就是這樣,你有什麼的時候,別人恨不得再多塞給你點。當你沒有什麼的時候,別人恨不得把你手裏的所剩不多的都給你搶走。”
嚴柳蘭拉住樊青禾的手,“這些年,委屈你了。”
“不說了,我去勸勸他。”樊青禾苦笑一聲,走出房間,看到房有誌在樓道盡頭抽著煙。
她快步走了過去,“姓房的,你說你咋想的?人家周老板和老餘從頭到尾都沒提讓你幫忙的事兒,你這剛上來就那個態度。”
“甭說人家周老板了,就你這話說的,擱誰誰都不願意聽。這要是碰到個脾氣不好的大老板,指定得站起來大嘴巴子呼你。”
房有誌抽著悶煙,“你覺得他們請我們吃飯是為了什麼?有句話說的好,叫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要是不是找我幫忙的,我跟他姓。”
“行行行,那我也不瞞著你了。”樊青禾伸手把房有誌剛點燃的香煙奪了過來,扔到垃圾桶,“周老板這次過來,其實是我請人家來的。”
“你說啥?”房有誌睜大眼睛。
樊青禾最了解對方,如果不把話說到絕處,以房有誌的性格,絕對不會放下心中的戒備。
“我說是我求著人家周老板幫你的,這下你滿意了吧?”樊青禾一字一句道,“嫁給你,我的臉就已經丟盡了。我知道你有尊嚴,可咱們的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我不知道你還守著你那可憐的尊嚴有什麼用?”
“能當飯吃嗎?能給蓮蓮更好的生活嗎?還是說能換來真金白銀?”
“醒醒吧房有誌,有錢人的尊嚴叫尊嚴,至於你的尊嚴一文不值。”
“我覺得人家周老板是做飲料生意的,剛好你之前在這一行也認識一些人,就想著人家能會用上你,到什麼怎麼著也比在維力飲料當你的破組長強。結果呢?結果你以來就給人臉色看?你真以為自己還是之前那個副經理呢?”
房有誌咬了咬牙,有些憋屈。
這時候,蓮蓮小跑了過來,“媽媽,蘭蘭阿姨說他們有事就先回去了。”
樊青禾深吸了兩口,平複好了心情,把蓮蓮抱起來,“那蘭蘭阿姨有沒有說是什麼事兒?”
“不知道。”蓮蓮玩著手裏的芭比娃娃,“媽媽,我想起來了,這個娃娃叫巧比。之前我們學校的小朋友的爸爸給她買過,聽她說這一個就要兩百多,還是得在咱們這最大的商場才能買到,別的地方沒有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