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了一下電腦上麵的時間,我到飲水機那裏接一點水喝,順便開個門。以免張恪他們回來後還要再自己拿鑰匙開門。
我剛剛接完了水,張恪就回來了,帶了一份盒飯給我。很多人都會說,不要總是說盒飯,盒飯到底是一個什麼飯?像這樣的問題,我隻能這樣解釋。食堂賣什麼樣的飯菜,我們就被動的買回來吃,可是我們主動付錢。現在弄清楚了嗎?
我打開蓋子,西紅柿炒蛋、辣椒炒肉、酸溜土豆絲,就這三樣。看著很花,還比較好吃,價格也很公道五塊錢。早兩年食材便宜的時候,盒飯就三塊錢一份,僅限學校。現在物價漲得很厲害,一個臉盆也貴到八塊錢一個了。人在低調,可是這個物什的價格很高調。
我吃著有點高調的飯,越發枯燥的生活。難道我的思念大學生活就僅僅剩下盒飯了嗎?應該不止於吧。又不是提前進了養老院,每一天都頹廢得沒人理睬。
吃完了飯,我跑到水房把我的綠色的外套泡在盆裏,再到一點洗衣粉,揉一下,拎幹。再接一盆清水漂一下,衣服就洗完了。我端著盆,盆裏麵放著我那拎幹的衣服,回寢室了。打開衣櫃,找個沒有掛衣服的衣架,把衣服晾在走廊間牽了鋼絲的上麵就完成了今天的體力活。
“唉,我好忙。你們怎麼這麼閑啊!”我問,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人有衣服洗啊。
“我們前兩天洗了。”李振海居然是第一個回答的,原來這個人很講衛生。那麼兩天後的衣服在哪裏?我都不好意思問出口。
“我沒衣服洗。”張恪很誠實。
“你的回答過於驚駭。”李小飛抓住把柄,死死咬住,像一隻狗狗一樣不鬆口。
“我在說正經的。”我很正經的說,我可確實是有話要說啊。可是每一個人總是把我的話題引到無休止遠的地方去。
“我們也在說正經的。”李振海,話畢,還掃了我一眼。那意思似乎是,我才是唯一一個沒說正經話的人。
感受到了這樣強烈的譴責意思在裏麵的目光,我自然是要反駁的。
“我之前回家是上墳去了,給先祖燒點紙錢花一花的。”我說。
“啊,清明節在明年呢?你們怎麼提前去了,鬼差未必會把紙錢送到啊,他們可能國慶節沒上班呢。”張恪說。
對於這樣的言論我隻相信一半。
“可是放完了鞭炮以後,我發現有人提前來過墳地了。”我接著說不是鬼故事的事實。
李小飛右手托著下巴,看著我,很好奇接下來的事情。張恪有點吃驚,但還是比較安分,沒有天昏地暗的亂問一通。李振海看著我不說話,黑色的瞳孔在白天我居然忽然就看不清楚它的顏色了,好深沉。女生可能會迷戀這樣的眼神,很深刻但是很安靜。和湖水的沉穩不一樣,是睿智、善良、帶有“土”的特征的安靜,像獅子一樣聰明。
這些都是我的室友,我也沒有太多需要隱瞞的。“我在那裏找到了玫瑰花,一束紅色的玫瑰花很隨意地放在地上。很顯眼,可是我們家的親戚就那些,不是他們送的。那麼會是誰送的花呢?”我說。
他們三個的眼睛都隻有驚訝了,“不知道!”被重複了三遍。
“我就知道你們會不知道。”我站起來,指著他們三個來譴責。
“一般沒有人會把玫瑰花放到山上的。”張恪說。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問題是那附近也沒有人住的,你找誰問去。總不可能是一個路過的人,放在那裏的花吧。”我背後發麻,很陰冷。
“誰會路過墳地。”李振海說。
“說得也是,可是那裏的山坡上麵隻有我們一家的先祖啊,別人也沒有埋在那裏。”我說。
“呃,會不會是別人結婚呢。”李小飛說。
好在我那會兒沒喝茶,沒有噴。這個笑話連笑林裏麵都不會開辟的創意,誰能像得到。鄉下能夠嫁掉的人,早就飛撲到市區了、或者市區郊區,哪裏還會淪落到在農村出嫁。那麼荒涼的地方,沒有人會把戶口放在那裏的。
“沒有這樣的可能,山比較多,村落早就沒幾個活人了。大多數都在外地打工,很少有回家的人。連老太太都上廣州打工了,哪個妙齡少女還死守著森林,在那裏出嫁。沒有這樣的可能,連推測都不應該啊。”我啪嗒啪嗒說完了現在社會的觀點和通病,人很容易犯的錯誤,就是毫不知情地嫁到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