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縈繞著甄舒身上好聞的薔薇花香,屋裏溫度越發炙熱。
宋鶴身上殘留的酒味讓甄舒也有些迷糊了,她一邊幫宋鶴更衣,氣息漸漸有些紊亂。
……(咳咳咳)
正在關鍵處,外麵響起丫鬟的聲音:“四娘子,四娘子在裏麵嗎?”
接著,廂房的門被敲響——‘咚咚咚!’
仿佛一盆冰水潑了下來,甄舒迷亂的思緒立刻清明過來,看著宋鶴已經箭在弦上,甄舒麵紅耳赤,心情複雜的別過臉去。
宋鶴不悅的看了一眼門的方向,他聽出這聲音是甄月珠身邊那個叫白露的丫鬟,之前甄月珠讓白露給他送過一隻避暑的香囊,他沒收,這白露就哭著說他若是不收下,回去會挨罰,宋鶴推辭不過,就把香囊丟給了魏全。
這個時候,甄月珠的人來找他幹什麼?
甄舒飛快的穿好衣裳,起身和宋鶴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宋鶴看著不禁失笑,從前在鹽林時,小娘子膽子多大啊,現在怎麼像個受到驚嚇的小鹿了?
“舒兒,你過來。”
宋鶴穿好了衣裳,卻不急著出去開門,而是坐在床頭的小杌子上,衝甄舒勾了勾手。
甄舒抿了抿唇,心裏還有些發虛,方才差一點就成事了,雖然也不是第一次做到這個程度,但她心裏真是慌得受不了,現在還一身汗涔涔的。
她小心地往前走了兩步,宋鶴忽的站起,將她抱了起來,甄舒被嚇了一跳,接著就忍不住去捶宋鶴的肩膀,笑聲不止:“放我下去,外麵有人呢!郎君……”
白露在外麵聽得清楚,心下不齒。
甄家二房雖然現在擺脫了商賈銅臭,可到底是上不得台麵的,這哪兒跟哪兒啊,就在屋裏調情嬉笑起來,忒不要臉了些!
過了好一會兒,宋鶴才來開了門,沒見著自家的小廝丫鬟,門外隻有白露一個人。
她手上捧著個小陶罐,有些不好意思的衝宋鶴道:“郎君,這是我家元娘子給您準備的解酒湯,還望郎君飲下,莫要傷了身。”
屋裏,甄舒聽著,臉上的笑意漸漸退了下去。
甄月珠給她夫君送解酒湯?她這麼做是意欲何為?她甄舒還沒死呢,宋鶴屋裏的事輪得到她甄月珠插手嗎!
甄舒覺得,自己被人赤果果的挑釁了。
她尋思著自己也沒有和宋鶴發生什麼不和之事啊,兩人恩愛如常,甄月珠怎麼就敢堂而皇之的插手進來。
再者,她甄月珠不是都要嫁進靖安侯府了嗎,也不怕別人知道了嫌棄她水性楊花退掉這門親事?
甄舒像是被人灌了一口不可描述之物似的,胸口直犯惡心。
宋鶴看著白露手上的藥罐,挑了挑眉,“你看我像是醉酒之人嗎,回去告訴你家娘子,她四姐姐好得很,這裏暫且還用不上她。”
這話說的很有些聽頭,白露端著罐子的手有些發酸,正想要故技重施讓宋鶴留下解酒湯,宋鶴已經冷了臉:“是我說的話還不夠明白?”
白露被他突然變臉嚇了一跳,手上的藥罐沒端穩,一下落在地上砸得稀爛。
聽著外麵一陣碎瓷聲,甄舒起身正要出來看看,宋鶴已經關上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