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的一聲,劍眉微蹙,嘴角已經有了一小片的泛紅,欣顯然是已經被燙著了。
屋裏幾人俱是被這突然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薛蓉卿見長兄被燙著,臉色都白了一下,捂著胸口疊聲問:“阿兄你怎麼了,燙得厲害嗎,我讓人去請郎中吧!”
薛璋連忙擺手,“不過是茶水燙了一下,不必,我回去讓人取了清涼膏來抹一下便是。”
說完便起身,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幾人拱了拱手,“失態了,讓大家見笑,今日就不久陪了,現行告辭!”
幾人紛紛欠身回禮,薛蓉卿還在問要不要現在就讓人取清涼膏來,薛璋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把薛蓉卿勸得坐住。
看著薛璋離開的身影,明燦低低的笑了兩聲,從未見過薛家大郎君露出過這樣的窘迫,不過還好,受過良好教育的好處就體現了,即便失態也不讓人覺得狼狽。
甄舒的目光不由落在明燦身上,不自覺的多了幾分困惑。
又坐了一會兒,甄舒起身,“蓉卿,你如今這身子得金貴養著些了,這些東西你讓人收著,胡家雖然也不缺銀子,可這些藥材也不好找,用在每日調理身子上。”
說話間,甄舒看了一眼宋明燦,笑道:“明燦,咱們也該回去了。”
明燦聞言連忙起身,見甄舒沒有起身,知道她這是還有話要說,便笑著點了點頭:“阿嫂,明燦去馬車裏等你。”
甄舒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等到宋明燦出去,薛蓉卿也不端著了,起身坐到了甄舒身旁,有些著急的問:“什麼話要避著她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甄舒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著急。
“不是要避著她,明燦這丫頭心眼兒純,容易被人騙了去,有些話落在她耳中倒是無妨,就怕轉身被有心人設計聽了去。”
薛蓉卿一聽就明白過來,甄舒這不是不放心宋明燦,而是不放心宋明燦身邊的人。
她點點頭,眼底露出幾分了然,“你放心,我這裏也沒有別人,你知道我的,倘若有那漏風的牆也早就推了重修了。”
甄舒被她逗得笑了起來,抿了一口茶才肅然起神色來。
“你知道我三哥離家去從軍了吧,我們家經此大變,往後怕是沒什麼清閑日子了,這次我回來,也有很多事要忙,我心裏也挺苦惱的,今日回來見著你,心裏才鬆快些許,蓉卿,從前我沒想明白,現在卻也清醒了許多,萬事都得多個打算,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才是。”
薛蓉卿聽得仔細,甄舒的話音落下許久,她還仍在細細品味這番話的含義。
多年的好友,片刻後,薛蓉卿也領會了甄舒的意思。
想來也是怕她在胡家過的不好,她又沒有辦法時時注意胡家這邊的事,因而才會提醒她要多留個心眼吧。
薛蓉卿點頭,“我省得,你不必憂我這裏,此番甄家能平安,想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倒是我這身子,是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她說著,很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