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寶珠點點頭,卻是沒有說話,隻覺得屋裏的煙嗆人,又熱又熏,實在有些不好受。
“對了,你這整日裏悶在家裏,也不去靖安侯府找你大姐玩,也沒個交好的人,這麼也不是個事兒,你那四堂姐夫有個親妹妹,你見過的,我瞧著人長得漂亮,性子又好,你若是無事,就常約了她一起出門玩玩啊,或者帶了來家裏也行,隨你高興。”
這話說的有些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甄寶珠聽著就覺得有些奇怪。
這好端端的太平日子,她娘好端端的管起她做什麼,她之前不也是這樣的?
她這人不喜歡那些勾心鬥角的交際,也不是沒有和外麵那些官家小姐接觸過,可這些官家小姐們一個兩個都藏著心思,和她們說話,你得長十個七竅玲瓏心,才可能不被那話裏話外的夾槍帶棍,或者是笑裏藏刀給擊中。
實在太費勁了,沒事在家裏研究研究棋譜,看看食膳,研究研究吃什麼,豈不更痛快?
她的確是和四堂姐夫的妹妹見過幾次,可都沒有怎麼說過話,兩人的交情也不過是停留在點頭之交上,這沒事去和她交好做什麼,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女幹即盜!
母親的話讓甄寶珠心下警覺,猜想莫非是四堂姐又得罪了她娘,惹了她娘的不痛快,想要找四堂姐的小姑子來,給四堂姐添堵?
“娘,我看不必了……”
“寶珠!”張氏眉頭一蹙,聲音就拔高了幾分,“娘不會害你的!”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六,自從甄舒痊愈後,宋鶴就又開始早出晚歸了,早上甄舒早起梳妝,宋鶴已經起了半個時辰在書房裏溫了一會兒書,兩人聯袂往正院去。
甄佑財已經早去了朝會,李氏送走了甄佑財就回來睡了一會兒回籠覺,這會兒也才起身收拾好,見魏氏和甄崇,甄舒和宋鶴都到了,就吩咐傳早膳了。
一家人圍坐一桌吃了早膳,李氏就看向女兒,見她一身青蓮絨團花對襟鑲皮毛的小襖,下麵穿著蓮青燙金的馬麵裙,那模樣十分的漂亮,看的李氏不禁點頭。
魏氏也難得誇張地讚道:“四妹如今越發有傾城之姿了呢,看樣子是長開了!”
說的甄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別人誇她,她都習慣了,可一向高雅的嫂嫂誇她,卻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赧然起來了。
見幾個女人說話,宋鶴和甄崇今日要一同去拜訪那位翰林大儒,兩個人見機一起出了門。
李氏想到今日要去靖安侯府的事情,就叫了兩個人往內室說話,“我有幾句話要同你們說。”
魏氏點頭,和甄舒一起進了內室。
內室的臨窗大炕上,秋香色金錢莽的大迎枕已經換成了大紅色福字迎枕,屋子裏看起來喜慶亮堂,李氏在大炕上坐了,姑嫂兩人在另一邊坐了。
李氏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甄舒瞧著李氏手上海棠花的赤金鐲子,見是成色嶄新的,猜想應當是大哥買來送嫂嫂的,若是母親添,必然是少補了她的。
想著就抿嘴笑了起來,誇了句鐲子的花樣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