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婉, 商會的聚會,你必須要出現,也許, 你的父親,還給你留了禮物。”
這是許煙月最後跟鄭秀婉說的話。
謝以送她上馬車, 她打開簾子停頓了會兒才開口。
“楊開運在全城搜捕秀婉, 你們卻能安全地從鄭家宗親那裏全身而退, ”她的臉上帶上了絲笑意,“也許, 結果沒那麼糟糕。鄭先生說的法子,可以試。”
謝以眼睛亮, 他們倒是忽視了這點, 這麼說, 那些人態度看似無回轉, 其實也是留了餘地。
也許是因為鄭小姐是鄭家僅剩的血親,畢竟宗親與商會向來都重視血緣。或者是看在她已故的父親麵子上,但無論如何……
“想要讓他們擔著與朝廷作對的風險,還是需要鄭小姐盡快要振作起來才行。”
他們可以接受個女子, 但定接受不了個自己都振作不起來的女人。
“她會的。”許煙月聲音堅定, 就算站不起來了,秀婉也不會真的倒下。
謝以看著她的眼睛,臉上帶了不明顯的笑意:“我也相信。”
但終究也隻能靠她自己站起來。
許煙月又想了想:“算算日子唐文望該回京了,他若是回來和稀泥, 隻怕對付楊開運就沒那麼容易了。”
“我知道了。”謝以沉聲回答。
好不容易支開了唐文望, 他們要在他回京之前先把楊開運除了,所以第步,還是需要鄭秀婉能重回鄭家。
許煙月這才放下了車簾, 她回了邵府,剛要進主院,便被錢平攔下了。
錢平看著她副神定氣閑的模樣,想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邵淮,肚子怨言也不敢多言,隻能生硬地說道:“夫人,這段時間,還請您搬去別院裏住。”
邵淮昏迷,他哪裏敢讓許煙月進去,萬許煙月動了殺心,他們防都防不住。
許煙月倒是無所謂,轉身就要走。
錢平看她毫無留戀的背影,甚至問都不問句,沒忍住開口質問:“夫人,大人平日裏對您百般遷就,萬般寵愛,可讓您受過絲委屈?便是他有錯,難道這麼多年的寵愛是假?次錯誤就要全部抹平?他是生是死您也全然不關心嗎?”
許煙月停住了準備離開的腳步:“你這麼說,我倒差點以為是我把他打得躺那了。不如你去問問老夫人,親生兒子呢!怎麼打成這樣?”
錢平時啞口無言。
下人給許煙月收拾了新院子,夜裏,百靈進來,小心地跟許煙月彙報。
“夫人,小姐來找您了,您看……”
要不要讓她進來?後麵的話百靈沒敢說。
現在這府裏的主子個兩個都躺著,就算今日的爭吵在府裏都傳遍了,時也沒人敢把舒寧真的怎麼樣。
許煙月把玩著折扇,漫不經心地回道:“讓她回去吧。”
百靈應下後出去了,不會兒又折返回來。
“夫人,小姐……她不願離開。”
她說得小心翼翼,小姐不是夫人親生的,這消息太過震撼,以至於她現在都沒緩過來神。
“那就讓她自己待到想回吧。”許煙月頭也未抬。
隻是舒寧就像是卯足了勁僵著,任旁人怎麼勸都不離開,直到夜深了,百靈又進來彙報了次:“夫人,小姐還在呢!”
屋外的邵舒寧倔強地盯著屋裏,她記得爹爹說過,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麼,娘親都不會生氣。
可是如今,娘親卻不是娘親了,爹爹也不是爹爹了,向疼愛自己的祖母竟然也要趕自己走。
舒寧畢竟隻有九歲,時還適應不了這樣的變化,隻是無論如何也想等到自己的娘親,幻想著娘親會像以前那般招手衝自己笑著喚道:“舒寧,來娘親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