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軒感到一陣疑惑,這麼輕易地就放了自己?該不會是以為自己是個小蝦米,打算順藤摸瓜釣大魚吧?韓子軒剛一出警局,一輛奧迪A6停在了他麵前,後車門自動打開了,韓子軒嘴角浮現冷笑,徑直坐了進去。
趙天勝看著上車的韓子軒,慶幸那幫警察沒對他做什麼,否則惹出什麼亂子還真不好收場,韓子軒上了車後便一言不發,他即使有話,也是要對趙弘明說。二人一路沉默。
到了趙天勝的別墅,韓子軒跟著他到書房後,韓子軒冷著臉盯著坐在椅子上的趙弘明,韓子軒的眼神盯著他,慢慢走到趙弘明對麵坐下,目光犀利。此時趙弘明臉上帶著微笑,無視韓子軒的冷漠,反而熱情地說道:“子軒,在警局沒受什麼罪吧?來,我剛泡的茶,嚐嚐。”
說著,趙弘明為韓子軒倒了一杯茶,韓子軒拿起茶杯往嘴裏一倒,接著放下茶杯,依然冷眼看著趙弘明,趙弘明自己也喝了口茶,搖搖頭後問道:“你對我有意見?”
韓子軒眯起眼睛,終於開口道:“難道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趙弘明爽朗地笑了笑,輕聲道:“解釋?解釋什麼?”
韓子軒一字一句地說道:“警察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我已經跟你打過招呼了,為什麼還會有警察出現?”
趙弘明輕笑地搖搖頭,對韓子軒說道:“子軒哪,你想得太簡單了,你是否覺得我是省長就能為所欲為?我能命令那些警察?市局的局長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我私下曾經暗示過他,黑道要以黑製黑,但他不聽,那我能怎樣?就算我和省廳裏的朋友通了氣,人家也隻能是嘴上說說,至於市局到底怎麼做,怎麼管?省廳難道發出個通知,不準幹涉黑社會火拚?”
韓子軒沉下來氣後淡淡地說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情況,至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趙弘明依然帶著微笑說道:“準備?你要什麼準備?警察什麼時候會出現,在哪裏出現,連我都不清楚,你又怎麼會知道?更別提準備了。”
韓子軒突然朝著趙弘明吼道:“媽的,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我正好和我兄弟在一起,被警察帶走的就是他了,知道嗎?那是我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如果換了是他進去了,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會讓整個西安的警察陪葬。”
趙弘明看著突然如同猛獸發狂的韓子軒,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閉上眼睛歎了口氣道:“子軒,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對我很不滿,你心裏一定在想,是我叫你來滅天狼幫的,但我卻暗算了你,對不對?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我從沒想過害你,這一點,你其實比我還要清楚。”
韓子軒宣泄了胸中的悶氣後喘了幾口大氣,緩和了一下心緒,別過頭說道:“我們之間隻是互相利用而已,不存在信任與否,但這場交易,我付出了,可你卻沒有,你隻是坐享漁人之利,兩手一張就得到好處了,我呢?皇朝五百多兄弟死在天狼幫,你叫我該怎麼辦?”
趙弘明睜開眼睛疑聲道:“皇朝死了五百多弟兄?難道不是你把他們親手送進地獄的嗎?”
韓子軒聽了趙弘明這句話後,本來冷淡的眸子突然閃現了一絲光彩,看著趙弘明,韓子軒突然大笑起來,笑著說道:“薑還是老的辣,趙老,我佩服你這種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的魄力,看來你還真把我摸透了。”
趙弘明眯起眼睛微笑道:“不,隻不過我見識過太多陰謀詭計,而你昨天的安排,清理皇朝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也好,不破不立,黑道,就是要靠殺戮才能拚出一條路,死亡便是這條路上唯一的旋律。”
韓子軒明顯心情也好了很多,不再似先前那麼沉悶,韓子軒笑著問道:“警局怎麼那麼容易就把我放了?”
趙弘明喝了口茶後說道:“我跟省廳的領導通了電話,專門要人,本來市局局長不同意,不過後來聽說逮捕你時的一並繳獲的毒品卻不翼而飛,所以他不得不放了,我想,那批毒品是你派人銷毀的吧?”
韓子軒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今天你找我來,該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發泄一通吧,說吧,什麼事,我可聽你兒子說了,你這不輕易單獨接見外人,我還算挺榮幸的。”
趙弘明放下茶杯,神色嚴肅,鄭重道:“有個人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