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以至,經過一晚的暴雨,天空格外晴朗,空氣中蔓延著濕度,走在路上,讓人悶熱難安。

城市街角,某處店門前,慢悠悠地將攤位擺好,帶上自己平常拉二胡時才會帶的小圓墨鏡,穿著一件黃衣服,帶上灰褲子,不過稀鬆平常的打扮,福芳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慢吞吞地坐下來,休息一會喘口氣。

幾分鍾後,望著街道上大量行人來往,福芳不由感覺到沒有意思,聳聳肩,昨天的新聞也沒什麼好怕的,不過就一煤氣管道爆炸罷了,也就對孱弱的人類殺傷力大了些,像他這樣的,是不怕的。

身軀看似臃腫,但其實,表層下都是毽子肉,之所以做出這種偽裝,隻是單純地想要更好的體驗慢生活的節奏,這種感覺,非常悠閑,和曾經在大自然中的凶險感覺完全不一樣。

福芳拉起二胡,先試音,聲音嘎吱嘎吱的響,並不好聽,街道上人來人往,並沒有人多留意他這個肥宅,隻當是某個平平無奇的賣藝的人罷,這樣的藝人,在龍遊的街頭,基本每隔幾條街,都可見到一個,有些熱鬧的街道,幾個藝人同時為一塊好的攤位起爭執,隻為博求一個人流量大的地方,都屢見不鮮。

福芳試了幾下音,很快便開始了演奏。

二胡聲音悠揚,美妙旋律,完全沒有先前的難聽,往來的人流,都漸漸被吸引過來,很快,圍繞著他形成了一個人圈,當曲子落幕,掌聲熱烈,不少路人都要求再來一曲。

到中午,用來裝錢的盆子已經滿了,福芳不在乎這些錢,隻是為了玩兒,像這樣的收入,他一般都是捐給附近的孤兒院的。

滿載而歸,準備收攤了,中午的陽光格外毒辣,再加上昨天落了雨,空氣中的潮濕一接觸陽光,頓時變得更加悶熱了起來,行人紛紛進入餐館,或是打車回家,像他這樣的,即使有靈力保護,也不會喜歡長時間待在這種環境下。

這時,正前方,微微扭曲的空氣中,走過來一道身影。

炎熱的陽光,好像他毫無感覺,他就那樣淡定地走了,走到據此黃線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你是福芳?”

“哦?同類啊。”福芳一怔,隨即笑道。

偌大的城市中,難得在路上見到一次同類,這種感覺,就像遠行時見到老鄉一樣,這種親切感,是發自內心的。

就算當年不是同一片居住地的,現在遇到,他也有些開心。

“你也是來聽曲子的嗎?”

“嗯。”那人淡定回了一句,微微低頭的狀態,另福芳感覺到奇怪,長長的劉海擋住了眼睛部分,叫人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

不過,也是隻是略感奇怪而已,沒有在意,同類嘛,都各有特點,很多都是曾經的生活方式不同,導致了都各不相同。

“哈哈,難得見到一次同類,老兒我今天開心,想聽什麼曲子,盡管提!今天我要露一手。”福芳笑笑,他的能力,的確很適合用來演奏,那種能潛移默化,深入人心的舒緩曲調,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聽的,但是今天遇到同類,他很開心,街道上又沒人了,是最佳的演奏場所,也不用擔心施展能力被人發現。

哎,至於這糟糕的天氣嘛,用靈力抗一下就好了,反正演奏一曲,也用不了多久,倒是去其他地方演奏,福芳反倒不知道去哪合適了,對方的模樣,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事,應該隻是沿途路上聽一曲放鬆心神,這種情況下,邀請他去其它地方,反而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

“哦,那就來一首‘十麵埋伏’吧。”那人頭也不抬,輕聲道。

“哦?你喜歡聽這種曲子?”福芳樂了,這種古琴樂譜,用二胡可不好拉,卻也難不到他,就是有點麻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