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身邊就好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或許。我以為靜靜等待花就會開，我以為常在你身邊你總會看得見，隻是從來沒有誰可以告訴我這等待還有多久多遠，那樣的年紀，真的總以為自己揮霍得起……
“你很不會打算哦！”莫以然一手閑閑地支著下巴，一手忙著翻桌上的烤肉。眼睛的餘光卻瞄向對麵大啖美食的蘇儂儂。
“怎麼？”她不緊不慢地咽下口中的食物，才抽出時間來回應他的話。
他輕笑，“知道我前些日子升職加薪了吧？就敲我一頓自助餐？你虧了！”之前都是他選好餐廳，直接帶她過去，要說多奢華的餐廳，目前脫離家庭庇佑獨自打拚的他還真請不起，不過總得是有相當知名度評價優上檔次的地方，他才放心帶她去。因為深知蘇家家境也不錯，蘇爸蘇媽平日裏真的是把女兒當小公主來養的，這麼個掌上明珠，放在他手裏他也舍不得稍稍有所虧待了她。
這會兒好不容易才想起她的“人權”來了，給她點民主讓她自己選擇，結果她卻選中價位不高的自助烤肉餐廳，讓他不禁暗歎，自己以前是不是搞錯方向了。
“不管，我喜歡就好啊！”她眨眨眼調皮一笑，“就像特色餐廳吃過了也就沒特色了、西餐廳好束縛人的感覺……你不覺得自助餐才自在嗎？可以選火鍋、烤肉、海鮮等等等等，最重要的是保證能吃飽，吃得還是自己喜歡的喲！”
蘇家對孩子寬鬆的教育方式造就了她豁達開朗的性格，她與家庭關係親密，雖然年少卻夠獨立自主，蘇家爸媽也並不介意她青春期的任性妄為，拜他們所賜，她的生活閱曆雖然不足，但人生的體驗卻豐富多彩。
她熱愛美食，對吃喝玩樂這等事也自有一番看法，當初孩子氣的要他請客也隻是找借口想要多多與他單獨相處，好在他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會帶他去的餐廳也都是可以接受的價位，要她真的讓他荷包大失血？她還真舍不得呀……
“好好好，說得有理，在下深表佩服！”他還裝模作樣的作了個揖。
她立即作得意狀，他要演，她就奉陪啊，誰怕誰？
“我要吃那個！”她指向盤中沒烤的肉片，沒注意烤架上已經有烤熟的。
下一秒，烤架上已烤好的肉片被移到她盤中，接著盤裏的生肉又隨即被放到烤架上。
某人全程的服務十分的周到，蘇儂儂吃得眉開眼笑，至於某人，不知道是吃好了，還是看人就看飽了，也是一副滿足的模樣。
蘇儂儂身心皆放鬆許多，她覺得自己似乎想通了某些事情，這個樣子很好，好到她不想改變現狀，不想碰觸任何有可能與之產生擦撞的話題。她喜歡這個樣子，像個小妹妹一樣受他的照顧，像個女王一樣受他的服侍，像戀人一樣的單獨相處……隻是這樣，稍稍滿足一下她的幻想就好。
這樣，真的就很好……
緩緩咽下最後一口飯，蘇儂儂以更緩的動作拿紙巾拭了拭嘴角，低垂的眉眼帶著些許忐忑，隨著微微揪緊的心不安的眨動。
他給她營造了一個極佳的用餐氣氛，這一餐她吃得很開心，卻在最後的這一刻，讓她感受到一股來自於他的壓力。
不用抬頭，她也知道他微笑著沉默到最後，微笑不見了，神情一定變得有些凝重，她甚至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又想跟她說些什麼——她向來能夠敏感的察覺關於他的任何變化，他在她的世界裏像個解不開的結，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是她的重點。
很傻，她知道。可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陷下去了，她又能怎麼辦呢？
“儂儂——”莫以然試著開口。
“嗯？”她嬌俏的抬臉，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
“你……我……”該怎麼說呢？他難得口吃了。
她輕輕眨眼，狀似不解的瞧著他，迷糊可愛的神情讓他幾乎忘了自己想談的事情。
“咳！”他強迫自己回神，“你喜歡的人……是我嗎？”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歪頭斜睨著他，“如果我現在說不是，會不會傷了你的自尊？”
模棱兩可的答案，他卻聽懂了。
有些話說開了，尷尬。不願這段似有若無的感情就此中斷，因為舍不得，舍不得就這樣失去陪伴對方的機會，索性就當作玩笑話，從此塵封起來，再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