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我記得你對畫展十分感興趣,恰好後朋友有個畫展,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後?”林笑一臉為難,“我和姐妹有約好出來聚。”

“那下次吧。”

孟憶菡柔柔一笑,她五官生得不是特別美,但笑起來的時候卻有種柔媚入骨的感覺,看著完全不像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

卻因為那身無法掩飾的媚俗,使得整個人氣質落了下乘。

自孟憶菡來了後,儼然以這個家的女主人自居。

看得出,傭人們都很喜歡她。

她也確實很擅長籠絡人心。

連原主,也與孟憶菡關係很不錯。

家裏的傭人們對沈離那樣的態度,如果不是孟憶菡刻意的引導,她是不信的。

而沈宏儒對沈離的態度也可稱之為厭惡,未嚐不是縱容。

一邊挑唆原主苛待沈離,一邊又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絲毫不落人話柄,是個很厲害的女人。

難怪失憶後的沈離會被這樣對待,孟憶菡隻怕每次看見沈離心裏都恨得滴血吧。

沈宏儒不能娶她進門,她就永遠都是情婦,哪怕沈離的母親不在世了,她也上不了位。

偏偏沈離模樣肖似其母,讓她如何能不恨。

林笑一邊感慨,一邊看向對麵的男人,沒心情跟他玩猜謎遊戲,開門見山:“吧,特意約我出來到底什麼事?”

“現在‘大哥’也不叫了?”沈元洲推了推眼鏡,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女人確實與從前不一樣了,那雙曾寫滿愛戀和癡迷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隻剩下漫不經心和不耐——變得讓他感到有些棘手。

“你約我出來不是為糾正一個稱呼吧。”

當初選擇林笑這個人,不過是因為好控製。

這種落差感是始料未及的,沈元洲第一次知道原來變心的女人可以這麼冷情。

“你下一個目標是誰?”沈元洲語氣不自覺地帶著質問,“秦一誠麼?”

林笑認真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微微一笑:“不,是沈離。”

“什麼?”沈元洲險些失態,接著嗤笑,“那個傻子?”

林笑眉微皺,卻很快鬆開,好似看不見他的不屑,佯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您不會是覺得自己英俊高貴,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連‘傻子’都不如才生氣的吧?”

沈元洲臉色微沉,一口血梗在喉嚨裏,險些憋出內傷。

林笑善解人意地擺擺手,“您怎麼能和沈離比呢。他可是沈離。”

一個是炮灰,一個是反派,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聽到她這話,沈元洲並不覺得那是在安慰他,一口一個“您”,可那語氣和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討好,反而讓人更氣了。

沈元洲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會被一個自己從來不屑一眼的女人氣到智息。

“如果不是我,你以為就憑你也配嫁入我沈家?”

話音落下,林笑微微怔住,原主之所以能嫁入沈家,不過是因為運氣好。

對,運氣好,所有認識她的人都這麼的。

看來這好運氣是有人推波助瀾啊。

心思一收,林笑看向他,笑:“那我還真得謝謝您了。”

“林笑,我不管你在打什麼算盤,最好和先前約定好的那樣,與沈離把婚離了。”

“我、不。”

林笑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托臉,漂亮的臉純真又無辜,卻把沈元洲氣得語無倫次,“林笑,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就你這樣的女人也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麼?”

“哎呀,我還以為我們在談。”林笑驚訝,遂而起身,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你給我站住!”沈元洲壓低嗓音,陰沉沉地看著她,“林笑,你有什麼條件?”

林笑看著他,“您忘了您剛才的話了嗎?”

沈元洲手背青筋鼓起,太陽穴突突的。

她微微一笑:“我沒資格跟您談條件啊。”

沈元洲鬆開的拳又握緊,看向她的眼神殺氣騰騰:“你想怎麼樣?”

她想了想,勉為其難地開口:“為你先前不當的言辭道歉,我們再談其他。”

“別給臉不要臉!”沈元洲這輩子還從沒這麼窩火過,也沒有人敢屢次三番這麼挑釁他,頓時氣急攻心,“你不過是個……”

一杯紅酒毫無征兆地扣在沈元洲頭頂,紅色酒液流下,適時地阻止了他將要出口的粗鄙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