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妤低頭看抵在自己大動脈，在漆黑一片暗道裏發光的手術刀。
刀很鋒利，葉妤感覺自己脖子已經開了個口子，若是自己動手，這把刀也會毫不猶豫割開她的喉嚨。
葉妤看了一會兒，先他一步鬆手，冷聲道：“喬新，我找人。”
呼吸得到解放。
祁笑將信將疑收回手術刀，沾上血的手術刀在黑暗裏透著危險的光芒。
若是葉妤有什麼動靜，這把刀將毫不猶豫割斷她。
“找誰？”祁笑斯條慢理擦拭刀麵，染血的痕跡瞬間被清理如新。
葉妤伸手，碰了一下脖子，摸到粘膩的鮮血，手指的觸碰讓傷口有些輕微的刺痛。
“我認識你？”葉妤反問。
祁笑懵了一下，搖頭。
發現太黑她可能看不見，又認真道：“不認識。”
“那我為什麼告訴你？”
神經病！！
葉妤繼續往前走。
“等等。”祁笑拉住她。
葉妤避開接觸，沒好氣道：“怎麼？我還不能走了？”
祁笑抿了抿唇，發現來人沒有危險，猶豫很久才小聲提醒道：“你走反了。”
葉妤看著兩邊相同的暗道。
不動聲色的調頭。
“你來這裏做什麼？”祁笑問。
安靜到一舉一動都可以聽見回聲的地方，祁笑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並不顯得聒噪。
“找人。”你要勞資說幾遍！？
祁笑顯然沒記住：“找誰？也許我們找的是同一個呢？”
葉妤看他一眼，薄唇輕啟：“死人。”
祁笑愣了一下，忽地燦爛一笑，很溫柔的亞子。
“好巧，我也是。”
葉妤：“……”巧你奶奶個腿。
知道這地方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除了我。
葉妤沒理他，繼續摸黑走。
“我叫祁笑。”一把雪亮的手術刀落在祁笑指尖，對準身前身材單薄的女孩。
“哦。”葉妤淡淡道。
手術刀逼近女孩，祁笑眼底一道嗜血光芒閃過。
前方有光照進來，暗道已經到了盡頭。
祁笑快速收回手術刀，細長的眸閃過一絲可惜。
這是一個滿是惡臭血腥的密閉空間，刑拘上還留著幹涸很久的血，一看就知道使用有段時間。
有些血還是新的，上次刑法應該使用不久。
裏麵沒有多餘的地方藏人，屍體應該被從其它地方運出去。
葉妤腦海突然閃過剛剛大媽拉她躲過的那輛大貨車。
按理這裏已經成廢棄工廠，除了一些住在附近的村民，應該沒什麼貨運才對。
貨車行駛時灰塵巨大，輪胎氣足，說明上麵的東西很輕或是沒有。
“想到了什麼？”祁笑站在一架血跡斑斑的儀器前，從米白色大衣裏掏出天熱乳膠手套在儀器上仔細查看。
“關你屁事。”葉妤也在這間不大的房間轉悠。
祁笑微微一笑：“小丫頭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我跟你很熟？”
祁笑眸色一沉，嘴角含笑沒有理她。
“入口太小，這麼多大型儀器不可能是從那裏運進來的，一定有別的入口。”
“你是警察？”葉妤問。
“法醫。”祁笑摘取一些刑拘上的頭發和血液放進袋子裏，脫掉手套：“受人所托，調查這件案子。”
“那你不妨查查市長夫人。”
祁笑把東西裝好，沒太聽清葉妤的話：“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