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都是為了讓許願井的傳說度更高,有更大的影響力。
但計劃的最初裏,屬於蘇家的特殊許願日是沒有的。
所以南宮瓊書還以為,這是徒弟又一次天馬行空的想法。
其實這麼多年下來,他對蘇辰井是不是蹦出一個新奇驚人的想法,已經有些免疫了。
剛剛那番話,也是明貶暗褒,私心裏卻隻當是個增加的計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觀察判斷。
“外頭隻有些嫉妒的流言麼?”
卻不想,聽到南宮瓊書這樣說的蘇辰井,臉色卻起了變化,看起來甚至有些不滿,自顧自的嘟囔:“雖然早就察覺敏銳的人不多,但這事都已經這麼明顯了,這些人怎麼還是這樣遲鈍,不應該啊!”
“怎麼,這事兒裏頭還有什麼其他深意?”
“怎麼說呢......”
蘇辰井撓撓頭:“師父想啊,咱們若是將自己當外人看,自己上去許願,三兩天不見一束願光,蘇家的上去許願,願光卻亮個不停,這種時候,外頭難道不該全是為啥蘇家人許願成功率這麼高的消息麼,怎麼會簡簡單單把這事兒歸咎到運氣上啊,不太合理啊!”
師徒倆都是對信息有些敏感的,南宮瓊書這麼一聽就明白過來。
因為他是身在局中的,所以對於外頭的流言,也多是當些笑話聽。
但經過蘇辰井這麼一提醒他就反應過來,如果他作為一個外人看見這樣的事,當然是第一時間要搞清楚裏頭的門道,怎麼會隻說些酸言酸語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眼下城中的消息,是被人引導成這樣的?”
南宮瓊書直接將判斷說出,然後又否認:“可這個時間段...不應該啊!”
從製定願力計劃開始,師徒倆就從沒抱過僥幸的心裏,也做好了應對各種情況的準備。
之所以選在今年八月開始這個計劃,也是想要借著秋日魔潮,爭取更多的時間。
而且從目前的成果來看,展示給外人看的白玉八麵井中,願光充盈還不足一半,照理說應該沒有勢力會在這個時候發難。
所以這個引導消息者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從這引導消息的方向上判斷,這勢力對咱們並非惡意,甚至有點兒打掩護的味道。”
蘇辰井下意識就開始判斷此人用心,然後就是一臉無奈:“隻可惜啊,好心卻辦了壞事。”
“怎麼個意思?”
南宮瓊書有些不解:“難道你還希望人人都好奇蘇家人為何許願成功率那麼高,一探究竟才行。”
“徒兒還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啊。”
蘇辰井兩手一攤,滿臉無奈:“在我的設想裏,此時我的那些位叔伯,應該早就把關於提升許願成功率的內幕消息賣了個滿天飛才是,可現在外頭卻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有些奇怪罷了。”
南宮瓊書到不覺得奇怪:“這有什麼奇怪的,一頓飽和頓頓飽,隻要消息不走漏,他們去哪兒都是座上賓,即便是要賣,也會等一個合適的價格,哪會那麼著急。”
【就是因為考慮到這個,所以我才把場麵搞得這麼大呀!】
這句話蘇辰井沒講,但其實他從一開始就能篤定,那些叔伯一定會把關於許願的秘密賣出去,事實上,現在外頭都沒消息,他都覺得奇怪。
畢竟當時在祠堂聽見的人有那麼多,這些人又都是那種遊手好閑的浪蕩子,哪怕是有族規橫在頭頂,蘇辰井也不覺得這些人能守住秘密,無非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而南宮瓊書很快也反應過來,蘇辰井的深意:“所以你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他們吧消息傳出去?”
“是啊,這便是徒兒調整計劃的辦法。”
蘇辰井點點頭:“感覺不能再讓他們自由發揮了,所以我決定先製定一些許願的規則。經過這一個月的觀察我發現,在一個沒有規則的許願遊戲中,人的僥幸與欲望會無限放大,帶著這樣的心情去許願,出現的願力大多都是黑色的。
但是,如果能在許願之前加以引導,讓人們明白願望的邊界,用更理智的心情去看待許願這個事兒,那麼結果也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點兒意思,仔細說說?”
收起凝神寶書的南宮瓊書也不著急走了,挑眉問道。
“我打算改變現在的許願遊戲規則,著重引導其中一部分人,不知道老師有沒有發現,其實最能體會法寶重要性的,其實並不是學院中的學生,也不是在禦魔關上抵禦妖魔的戰將,而是城中那些快要被生活磨得沒有希望的普通人。”
蘇辰井認真道:“其實這個月來,除了健康錢財,許願井中收到最多的願望,就是關於提升法寶強度的願望,而且許願這些事情的人多是普通人,他們或許是因為這塊吃的虧受的苦實在太多了,所以許的願都妄念太大,動不動就是蛻變靈器,不然就是退回到器胚狀態重煉,甚至還有想直接變化道兵的。
聽起來雖然可笑,但這麼龐大數量的願望,也恰恰說明了這方麵的需求,我覺得我能想到辦法幫助他們。”
無知為什麼總是會和狂妄聯係在一起呢,因為很多時候,越是無知的人,就越喜歡抽象的東西。
打個簡單的比方,無知者的誌向,要嘛就是天下第一,一言不合就世界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