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遲遲未動,大家都以為他怕了。
李承乾站了起來,走到李寬麵前,單手伸出,指了指庭院中央位置。
“太子殿下,請吧。”
太子殿下四個字,李承乾特意加了重音。
李寬嘴角微揚,眼中帶著某種李承乾看出不懂的神采。
“大哥,真的要讓我先來嗎?”
李承乾看著李寬,昂首說道。
“你若不行,身為大哥,那我就先上。”
這一次李承乾也不想讓李治出風頭。
聽聞此言,李寬大笑。
“不是不行,是我太厲害,怕我一出場,你們都自愧不如,從此以後,再也不敢當著我的麵作詩。”
狂妄之語聽得眾人眉頭大皺,隻覺得李寬又在說瘋話。
沒在意眾人的目光,李寬端著酒杯緩緩走到廳堂中央。
杯中酒一飲而盡,將金樽酒杯摔在地上,李寬吟道。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陵開!”
一語出,眾坐驚,皆是沉默不語,
哪怕是不懂詩詞之人,也都是眼神一亮,帶著些許期待。
李治愣住。
“這。。。。絕句!”
出口便是絕句!
還沒等李治細細揣摩,李寬接著道。
“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
聲音震耳,不少人腦海中出現了邊塞場景,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等人都呆了,驚訝錯愕的看著李寬。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聽到此處,所有人都知道,這首詩必定會被傳頌千古,一個個呆若木雞。
邊塞處的蕭殺,大軍壓境的緊迫,兩軍對壘的僵持,種種畫麵由這簡單的六句詩展現在眾人腦海中。
所有人的心弦也都被提了起來,為邊關戰士擔憂。
李寬走到房玄齡身後,拿出一大壇子酒,掀開蓋酒的紅布,高舉壇子,酒水傾瀉倒入李寬口中的,打濕了他的衣衫,但盡顯豪邁之氣。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最後一句頌完,視死如歸的氣概讓李寬如征戰沙場的將軍,揮斥方遒,精忠報國。
房玄齡拍手叫好,這首詩,本以為要寫邊境淒慘,可最後一句,卻讓人聽得熱血澎湃。
“好一句“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啊,聽得我恨不得拿起武器,衝到西突厥的營地裏殺他個片甲不留。”
“這首詩,服了,我服了!我一個文官,都想持刀殺敵。”
“哪怕是太學院裏的賢者們,怕是也最不出這首詩吧。”
讚美之音不絕於耳,李寬麵色不動,心裏高興。
李治震驚,李泰震撼,李承乾倒是無所謂,三人神態各異。
沒有再裝逼,李寬坐回了座位。
百官又將目光放在了李治身上,畢竟是房玄齡推崇的人,多少也有些本事。
李治歎了口氣,本想出風頭,沒想到,敗了。
他作的詩,與楊雲比起來,猶如雲泥之別。
比都不用比,比了也是自取其辱、
李治一直想不通,李寬以前都是文不通,武不就,怎麼現在武功了的不說,還能做出這種傳世佳作,就離譜。
想不通,但敗了就是敗了,李治自認為是君子,輸也要輸的坦蕩。
“二哥才華橫溢,我自愧不如,我放棄。”
說完,李治也拿了一壇子美酒猛灌,但再怎麼喝也喝不出李寬的霸氣。
李泰也搖頭,表示自己不再作詩。
李承乾見此,知道自己不是李寬對手,麵色陰沉,喜怒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