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易縱橫暗色地帶多年,他的身上實在是背著太多肮髒黑暗的東西,這些年來,紅色通緝令下了一道又一道。
不過每一次,他都用他的本事全身而退。
久而久之,陷入僵局,沒人能拿他怎樣。
他的事,成為了最棘手的事。
“現在,陸城池不僅與華國那邊聯手,國際刑警組織也在與他們聯絡協作,目的……”仍然隻有那一個。
“各國聞訊,也有蠢蠢欲動的趨勢。”
陸城池與華國那邊打響了第一槍,那麼,其餘人自是有緊隨其後的念頭。
景易這些年來雖盤踞一方,但他的觸角卻伸向了世界各地,犯了不少事,如果能借此良機將景易緝拿,各國都想將景易引渡回自己的國家審判。
顯然,一時之間,他已成眾矢之的。
景易低聲冷笑。
他饒有興致的挑眉,薄涼的眉眼之間,生出一股玩味的心思來。
“那又怎樣?”冷蔑的嘲諷從男人嘴中輕飄飄地吐出。
墨餘跟在景易身邊這麼久,自然知道景易的性格與行事手段。
他不在意的東西那是真的沒看在眼裏。
但他在意的,比如宋知意那女人,哪怕他是冒天下之大不諱,亦或者是拚了這條命,那都是他要爭取,要得到的。
墨餘甚至在心裏想,景易對宋知意的愛一點都不比陸城池少。
本來隻要她肯乖乖聽話留在他的身邊,一切就都好說了。
是她非要將事情鬧到這不可挽回的底部……
景易最終還是走出了這間房。
如果他不離開這間屋子,興許能得相安無事一輩子,但隻要他踏出這個屋子一步,往後餘生將會沒有安寧……
他的決定很清楚。
沒有她,就算求的安穩又有什麼用?
更何況,這個男人骨子裏,天生就不喜歡安寧。
大雨下了一個小時,都沒有停下的勢頭。
整座城市被雨水侵襲,城市中心地區的交通甚至一度陷入癱瘓。
那群人分明可以坐更為便利的飛機,選擇在更好的天氣,尋找一切有利的條件,而後迅速的離開這座城市,可他們卻偏偏選擇如此惡劣的天氣下,坐遠洋遊輪飄洋過海的離開,說這不是一個陷進,誰會相信?
“少主,護送宋知意離開的那輛車隊目前的確是在前往港口的路線之上。”
一直有人在跟蹤著護送宋知意的車隊,墨餘在第一時間便將宋知意的行蹤將景易彙報,並且時刻追蹤著,此時他們的車輛也正在前往這座城市港口的路上,並逐漸與宋知意所在的車隊靠攏。
“我們的人馬正在從四麵包抄過來,相信……他們到不了港口就會被攔下。”
墨餘對此,自是很有信心。
沒人會比他們更熟悉這座城市,那方的人,也沒這個本事在他們手上逃出生天。
隻要他們一刻還停留在這塊區域,他們就別想輕易的擺脫。
景易坐在後座,仍是慣有的沉默。
他偏過視線,透過被雨霧衝刷的玻璃,麵無表情的望著窗外的一切。
忽而間,他摁下了車窗。
雨水被風吹動,斜斜地飄進了車裏,宛若刀子一樣,割在他臉上。
哪怕他從鬼門關走過好幾趟,卻怎麼也比不上這一刻的疼痛。
墨餘透過車內後視鏡,不解地看著這一切。
隻見景易徐徐點了一根香煙。
他噴了一口煙霧出來,聲音閑適隨意,可開口時,說的那一番話卻讓墨餘後背一涼,生出一股冷沁的寒意。
“你說,如果我今晚真的死在她眼前,她會很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