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全感覺自己身體好似沉浸在一處極其深邃,又極其溫暖的潭水內。
被什麼包裹著,又好似融化在了空間裏。
這就是無憂島的入門功法,坐隱手談。
當然陳全是根本不會的,隻是焚琴客不停鼓動真炁,激蕩著他的真炁罷了。
這麼悠悠然地好似腳底生風般,陳全在這廣闊的海天之間不停暢遊,累了就站在了太陽上。
他的一對腳掌好似生出兩道熱流,交織著彙聚到了丹田之內,碰撞著,纏繞著。
原本光亮的周圍漸漸暗淡下來,越來越靜謐,直到隻剩下一道光縫,而光縫的那一邊,則如同食物般散發出誘人的馨香。
陳全尋了過去。
那光縫好似兩扇門間的門縫,仿佛隻要推開,就能進入那個稱之為炁池的地方。
看來無憂島的入門功法果然厲害,焚琴客隻稍稍一會兒就領著陳全的識海找到了他的炁池。
陳全將一隻手搭在了門板上,稍稍用力,半扇門被打開了,
裏麵流光溢彩,千萬變化,仿佛窺見了無數的各色星辰,散逸出的各種能量。
陳全透過半扇門看得不夠真切,於是又趕忙去推另外半扇,
嚓噔!
啪啪!
一陣淒厲的箭矢聲擊破了寧靜。
陳全受怕猛然睜開了眼睛,見到一根長矛刺在了古琴上,周邊則是射入水中,飄在海麵上的翎箭。
幾艘舢艇擁著他們,上頭立著大大小小的諸多兔頭,狐首,豹子尾的魔族,他們或多或少都配著鮮花飾品,好似極愛打扮的海盜般。
而舢艇外卻是數十艘巨大的帆船,很是威風地將二人團團包圍。
再一看焚琴客,
他的脖子周圍攏著幾枝桃花,那桃花花朵兀自旋轉,將他散落下的幾縷青絲盡數切斷。
陳全再看自己,從焚琴客脖後生出的桃花也一並伸到了自己的脖子邊上,他嚇得動也不敢動。
“嘖嘖嘖,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無憂島的焚琴客嗎。”
一聲淒婉的冷笑,
焚琴客背後讓出一位妙齡女子,那女子青髻若雲,繞於頭頂,眉似香痕嫋嫋婀娜,媚眼如絲,勾著眼角的桃花花瓣,卻是一位嬌美的花族女子。
“這招道法,莫不是百花教的--雪落花泥,焚某人今日得見倍感榮幸,此等功修,定是梅護法寒豔大人。”
“嗬嗬嗬,”寒豔聽得焚琴客一翻誇讚,將手掌橫移了幾分,笑到,“算你識相,知道這雪落成泥是我寒豔的獨門絕技,可惜啊,這般俊俏的讀書郎,也要成為花泥了。”
寒豔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掌也搭在了焚琴客的脖頸上,那手指指甲橫生亂張,須臾間便又生出一條條尖銳的桃花枝條來,枝條上依舊旋轉著鋒利的花瓣。
“殺我?為何啊?”焚琴客輕輕問到,好似沒有什麼嚇得住他,
再看陳全,早已在喉嚨裏發出驚恐的嗯嗯聲。
寒豔避過桃枝繞到焚琴客身前,說到,“就憑你是無憂島的人,這還不夠嗎?”
“哈哈,你們要殺的,並非焚某,要奪的也非琴譜,殺我做甚?”
寒豔俏小的鼻尖微微一聳,厲聲道,“你若是跟無憂島的火紳通風報信,再讓他把洞濱劍譜藏起來,我們豈不是撲了場空?”
焚琴客整了整衣裳下擺,微微笑到,
“梅護法,若你們百花教想要殺了火紳,必不能傷害我,原由有二,這其一,我也是要去殺火紳之人,多個人幫手豈不美哉,況且我一學琴的,要劍譜也沒有用,這其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