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跟上來的一位中年人卻突然開口:“雪語,放開這沷皮,不要傷他性命。”
“師叔,你怎麼也在這裏?”馮雪語聲音帶著驚喜,說話間,刀鋒終於稍稍離開了方鏡如的脖子。
“女俠,有話好好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方鏡如並不是沒有見過生死,隻不過這回輪到自己在生死之間徘徊過後,才終於明白那種感覺並不好受。
旁邊的一眾沷皮混混,以為來人跟田捕頭是一起,卻又對方認識,一時不敢輕舉妄動,投鼠忌器之下,隻能畏手畏腳的站在原地,不敢靠近挾持了方鏡如的三人一步。
要說此時心中最為驚懼忐忑的,當然是被短刀架在脖子上的方鏡如了。
南方四月,天氣依然不算暖和,冰冷的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感受到那刀鋒的意,方鏡如從頭涼到腳,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生怕一個扭頭,喉嚨隨時可能被劃開。
“女俠饒命,饒命!”都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在一眾沷皮麵前丟麵子,再說裏子小命都快沒了,麵子還有個屁用,眼神裏麵充滿了恐懼,臉色蒼白的現次顫聲求饒。
對於田捕頭能及時趕來,方鏡如第一次感覺到這討厭的捕頭其實還是很可愛的。
雖然這些捕頭很多時候根本不靠譜,隻會給找自己的麻煩,但在關鍵時刻,還是能救命的。
而此時的捕頭田七,並沒有理會方鏡如的求饒,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霍七。
一個少年,拿著最先進省城警署才有的手槍,他的心裏掀起狂風巨浪。
武功再高,不如菜刀,更別說是槍械!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槍,可惜香山這樣的中等縣衙,根本無法配備。
而霍七看著跟馮雪語叫來人師叔,自己用槍指著的年青人跟師叔一起來的,看樣子應該是自己人既然馮雪語已經把刀從那姓方的蠢貨脖子稍稍移開,趕緊把壓住扳機的手指慢慢鬆開。
槍口卻仍然對準那年青人。
“小七,把槍放下。”馮雪語突然轉頭看了霍七一眼。
霍七聽到般的聲音,轉頭看了一下她蒙著麵的麵孔,眼神平靜,似乎對現在處境根本不在意。
“嘿嘿,那好吧。”
被槍指著,田七其實的心裏發怵,背上的衣襟盡濕。
眼見霍七收了槍,急忙移開視線,望向身後的師兄,麵容浮現惱怒:“你看看,你們的人就隻知道破壞,這世道全是你們目無法紀造成的。”
“田小師叔,看在你當捕快也是為了保護鄉民,但你最好不要為虎作倀,這些沷皮流氓是什麼貨色,你比我們更清楚。”
“你是,雪語?”
“如果你當官是為了保護這些混蛋橫行鄉裏,從今往後,我代師傅將你逐出師門。”
“雪語,道不同,不與為謀,沒必要再跟費口舌。”後邊的中年人麵色不愉的看著田七:“師弟,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這些人都是些什麼貨色,你難道還對他們抱有幻想?”
“你們走吧。”田七麵露痛苦之色,閉上眼,然後猛然睜開眼看著方鏡如:“姓方的,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如果你還有什麼想法,我會讓你後悔作人!”
“田大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此事決計不外傳,就此了結。”
“走。”馮雪語收刀,順腳一勾,將地上的洋槍抄在手中,然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