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把她攬進懷裏,知道她要強,不願意讓人看到她的軟弱。
“我在呢。”
“長綰?”
月神雖然和長生幾乎同時來到這裏,他卻比長生晚行動一步。長生……似乎總能很好的體會長綰的心緒,這點,他好羨慕。
長綰手握緊,抓著長生的衣服,茫然而慌亂。
“師兄,我想不起我看到誰了!可是我想見他!好像,真的好像!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像誰!”
月神微愣,從懷中拿出一麵鏡子,想給長綰看,抬頭卻看到了長生的視線,長綰已經暈了過去,他竟然用法術催眠長綰!
“師叔,因果不能錯亂。而師叔和師妹無緣,離她遠點!”
又是無緣!
月神心下氣息翻滾,卻看到長綰昏迷都不安的樣子,把那積攢了多世的不滿壓了下去。
“可是長綰不高興。”
“師叔!她若知道了……會哭的。”
長生抱著長綰走了,他一句話止住了月神所有心思。那麼多世他從未見她哭過,如今她卻是要為誰哭?而她有朝一日會為自己哭嗎?
此刻的月神隻要想到長綰會哭就感覺心髒的疼痛,卻是連羨慕吃醋都沒辦法有。而多年以後,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長綰真正融入到這個世界,真的為他而哭,他也隻能說一聲大道至公。有舍才有得,有得必有舍,他有得到,也有失去,但他希望長綰再也不會哭泣。
長綰知道自己在昏迷,她仿佛身處迷霧之中,看不清前塵,道不明真心。她隱約記起一個人。
有個人,隻有上戰場會一身紅色精致漢服,妖孽無雙,卻如畫中走出的戰國貴公子;有個人脾氣很壞,說不理人就絕對不會給你機會,任性霸道唯我獨尊,卻縱使生氣也會遷就她,對她妥協。
她是看到他了嗎?可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那一切不過她的妄念!可她現在又在哪裏?
戰後戰場打掃完畢,她和那個人都沒換衣服,而是窩在一起躲著執法堂,因為他們誰也不樂意去處理間諜的問題。
“喂,我要是哪天也失憶怎麼辦?”
被手肘襲擊的人懶洋洋瞥了她一眼,然後翻了個白眼。
“你有那麼笨?”
她一噎:“我不是說我跟那間諜撞到頭裝失憶,我是說有一天我萬一在某種不可抗力的情況下真的忘記你了,怎麼辦?”
“……”
沉默,然後那個人笑了,她一時恍惚,暗罵一聲妖孽的同時立馬上前順毛摸。
“別生氣,我是說假如,假的。”
那個人打開她的手,雙手抱頭躺在床上,嘲諷她:“你腦袋被飛船撞了嗎?無聊。”
她一磨牙,也翻了個白眼,也躺倒在床上,打了個哈欠:“不說拉倒。”
她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可等到她困得不行時卻模模糊糊聽到了那個人的回答。
長生把她攬進懷裏,知道她要強,不願意讓人看到她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