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點頭後師傅才向木樓那邊躍去,嘴裏不時的嘀咕:“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傳出去還不被江湖人笑死?”長滿胡須的臉一會緊皺,一會眉開眼笑。
我打開早已握在手裏的藥瓶,將裏麵續命的藥丸倒出一粒,喂沐央吃下才鬆了一口氣。本想拿下沐央手裏的劍,奈何她握的太死我怎麼也取不下來。感覺沐央握劍的手凍得浸骨,我隻好讓她握著劍,背起沐央足尖借力躍上樹梢向木樓奔去。
負了一個人的重量,樹稍被我踏過也隻是輕微的顫動,間或有受驚的小鳥從樹葉裏串出。雖然我的內力和輕功很高,但我卻不會功夫。因為我的體質極為特殊,修煉內力和輕功很有潛力,對武功身體卻無法融合,學了一段時間後就幹脆放棄了。
掀開棉綢的被子,我把沐央放在床上,給她號了脈。沐央中過毒,隻是目前不致命,傷勢並不嚴重,隻是簡單的傷口感染發炎和高燒,外加身體有一點虛弱。把屋子的門關上,沒花多少時間沐央的傷口就處理好了,沐央手裏的劍還是取不下來,我隻好作罷給沐央拉上被子。起身在箱子裏抱出一床棉被,仔細的給沐央蓋上壓實。
沐央的眉心還是皺著的,神情並不輕鬆,我伸手想為沐央撫平,沐央沒有血色的臉卻偏向另一邊。我一抿唇,出了房門去一樓給她熬藥,一會就該做飯了,師傅差不多該餓了。雪好像下的越來越大了,那要不要頓個湯給他們暖暖胃?
自從沐央來後時間就過得很快,一轉眼就是半個月了。沐央的傷勢早就好了,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師傅一直勸說讓沐央留下多住一段時間,趁著冬天在霧穀把身體養好,等明年春天再出去。沐央看著一山穀的白雪,終於沉默的答應了,暫時在霧穀住下來。
我很喜歡沐央,我喜歡她安靜的樣子,不像師傅那樣和我說著說著人就不見了。很多時候沐央都會坐在湖邊什麼也不做,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到底開不開心,隻是我沒見沐央笑過,也沒看到過沐央不皺眉頭的樣子。
沐央在湖邊坐著時,我就在沐央身後的閣樓上彈琴。冬天的時候彈琴我喜歡將內力凝聚在指尖,這樣撥弦的時候手指就不會被劃傷。琴弦震動,一個個音符跳躍了出來。琴聲裏沒有離愁別苦,也沒有纏綿悱惻。飄出的琴聲,就像天空落下的白雪一樣不受束縛,又像林間的清風來去自如,像樹下的野草不動聲色的自發生長。
師傅曾說過,說我的琴聲就像藍天下的白雲,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凡塵的味道,我記得我當時問師傅,為什麼不是像霧穀冬天的白雪。師傅的回答我一直沒聽懂,他說的是,白雪一開始也是幹幹淨淨的,落在地上後就沾了凡塵,而他希望我永遠做天上落不下來的白雲,永遠幹淨不受束縛。
看我點頭後師傅才向木樓那邊躍去,嘴裏不時的嘀咕:“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傳出去還不被江湖人笑死?”長滿胡須的臉一會緊皺,一會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