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兵的主力在哪裏呢?”
李宇指著地圖侃侃而談:“據你說高凡會沿河吸引燕兵,燕兵主力西移,而元將軍在這裏遇到阻擊,隻能折向西與高凡彙合,兩軍大概在這一帶抵禦,但兵力沒有優勢,勢必後退,會在這裏堅守。”
“既然燕兵主力在這一帶,我們麵前的賀德伍殘軍為什麼會向烏梅嶺行軍,繞這麼遠?”
乘風也道:“說的對啊!這是為什麼?這不是故意讓我們阻止他們西進與燕兵彙合麼?”
雲誠驚道:“什麼?故意讓我們阻止!烏梅嶺一帶地型如何?”
“就一個小山嶺啊,那裏如果有敵軍,確是個襲擊的好地方。”
“周圍的地形呢?具體一點!”
李宇凝眉想道:“烏梅嶺……西南和東南這兩邊有小山,我們從北麵進攻的話……也有地勢的優勢,敵軍如果要從烏梅嶺逃出,速度快不了……因為烏梅嶺實際上是在一個盆地中央……”
雲誠立即站起身急道:“盆地?這是個陰謀!傳令兵,立即傳令停止行軍!”
傳令兵下去之後,雲誠道:“乘風大哥說得不錯,敵軍在故意引我們襲擊,想必烏梅嶺周圍埋伏了不少敵軍,我們進了盆地,出來就難了,圍都能被圍死!”
乘風突然笑道:“頂替賀德伍的檀石倒是個人才,比那死鬼賀德伍強多了!”
李宇歎道:“好險,差點中計,多虧了有這場大雨啊,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們就在前方紮營,讓將士們盯緊了。他們見我們沒中計,可能會打過來,到時候我們就隻能帶著他們去野森林轉轉了!”
“我們為何不直接回野森林去?莫非……”
雲誠笑笑點頭:“先咬住他們,派斥候去東南方打探,同時嚐試與駱將軍聯絡”。
部隊安紮下來以後,果然,敵營過了很久也沒有再向西移動,他們也在等。
東南方的斥候來報:“我們俘了一名敵軍斥候,才知道前兩天所謂的敗軍塵土根本不是敗軍東來,而是敵將檀石在夜間派出人馬,悄悄潛到東邊,白天再用馬拉著大樹拖著往西走,在地上拖出漫天的塵土假裝敗兵”。
眾將領聽完後,不由得都佩服檀石的智謀。
此刻的檀石正手握一份軍報,在烏梅嶺軍帳中思索:“為何雲誠停下了,沒有進入伏擊圈,莫非是看破了我的計謀?”
紅舞接過他手中的軍報:“賀德軍發來急報,他快撐不住了,你當真不去救他了?”
檀石以手加額:“現在騎虎難下啊,若雲誠上當,我們立時可報大仇,若他不上當,我們就不能動,否則雲誠必銜尾追擊,救賀德軍也是空話一句。”
帳外一聲長呼:“報,大統領,我們派到東邊,以馬拖樹扮作敗軍的那支小隊,已經被紅袍軍剿了!”
“啊!”檀石一下癱坐地席之上:“他果然是看破了我的計謀”
紅舞忙扶住了他,半晌,檀石道:“賀德軍自作聰明,分出大量軍隊給賀德伍來堵紅袍軍,分散了自己的力量,終是一團爛泥,扶不起的。”
“那我們怎麼辦?”
“隻要烏梅嶺的伏兵在,雲誠就不敢進攻,先壓下消息,我們的人馬提前撤退,讓賀德伍留下的殘兵繼續埋伏,拖住紅袍軍!”
等到第二天雨停,紅袍軍打探到烏梅嶺的敵軍有向西南移去的跡像,有的將領便以為敵軍撤退了,建議擊其西歸。
雲誠搖搖頭:“以檀石的智謀,不可能不留後路,他必定是以少量兵馬移動,誘我們進入伏擊圈子。”
眾將領恍然,李宇不耐煩道:“這樣等,我們得耗到什麼時候?天剛下雨,將士兵們與敵對峙,衣衫都不及更換。”
雲誠也有些著急,不住向東望去:“東邊的斥候可有消息傳來?”
乘風搖了搖頭,接著道:“放鬆點,我們好歹幫駱將軍拖住了敵方數千人馬呢。”
雲誠道:“我隻是擔心走了檀石。”
再過得一天,軍報傳來:“駱將軍回信,賀德軍部已被攻破,正向西逃來。”
雲誠大喜,登高遠眺,漫山的敗兵自東而來,鳥獸皆散,後麵還追著夏國的軍隊,正在分割包圍,圍追堵截。
這次才真正是賀德軍兵敗了,紅袍軍大小將領這才看到烏梅嶺四周的山野之中,盡是伏兵退出,雲誠下令全軍立即行動,銜尾追擊。
紅袍軍擔當衝鋒主力,敗退的敵軍紛紛蒙頭猛跑,被打得四散逃竄。
這時東麵的友軍趕了過來,與紅袍軍四下裏一包抄,叛軍被盡數剿滅。
此時已經是滿山的友軍,雲誠見將士們在雨中守了兩天,衣衫本本已濕透,此刻還全幹,便趕來廝殺,著實累了,便讓大家原地休息。
大夥兒就坐在屍山血海邊吃著幹糧,一隊友軍向他們走了過來,誰也沒勁去理會了,直道一個軍尉走到雲誠麵前道:“駱將軍很掛念你們,親自來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