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郎中繼續說道:“有的紋器是用於感應力增幅的,如果在陣樞之中的話,則星君所能夠操控的區域自然更大;有的紋器是用於精神力持久的,如玉佩;還有的則是模擬出星宿運轉之道,用於彙聚星力,供給器陣。紋器以及器陣,其實都是通過星附的飾紋來激發的。比如說內史大人星附的那一件繡花針紋器,與之前並沒有差別,同樣是通過凝聚星力於紋器之上便可以激活。又比如說巴根星尊之前的那一件用於入世修行的紋器,是星鎖的類別,是由文曲星君將星力封印在紋器之上,但凡有星力嚐試破壞封印便會引來紋器的反擊。”
“所以,都城的器陣並不僅僅是龍甲紋器和龍珠紋器,還會有其他一些,唔,算是輔助類的紋器。”
所謂“入世修行”,原本指的是星君品級達到一定高度之後,出現了修煉方麵的魔障,便會將自己化作凡人,以一個不同的角度再來感悟世界運轉之道。這當中最常用的便是星鎖紋器,可以完全將星君暫時變成一個普通人,有點劃地為牢以自囚的意思。因此,這種情況之下的星鎖,其品級通常不會太高,星君自身也並未到達精神力枯竭的狀態;萬一有需要的時候便可以由星君自行破解封印或者托付其他星君代為出手。
入世修行的星君,星鎖的品級通常是其自身品級的“下限”,方便解鎖;而真正需要被星鎖桎梏的星君,星鎖的品級通常是其自身品級的“上限”,防止解鎖。這兩者之間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
入世修行的解釋是由巴根所做出的,將一個修煉道路之上已經為魔障所困的星尊刻畫得入木三分。吳星如果不是知道有一個小女孩當年給巴根下了封印,估計也是會信以為真的。畢竟沒有哪一位三品星尊會願意在一條小村子裏安心當了好幾年都保副,又跟著到一家小鏢局當一個馬夫,入世修行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秋明部落的巴根被陷害的遭遇其實是蠻族高層內部的權勢之爭,蠻族內部也未必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更別說星落七國上下這些外人。
“關於器陣,有機會的話,你們應該去聽一聽‘不器坊’市令的授課。”鄭郎中介紹道:“市令每三年便會在泰山國授課收徒,明年開春便有一次。當然了,前去試聽的星君即便通過了層層的考核,也仍然隻是不器坊的外門弟子,是接觸不到泰山國器陣的核心的,隻是有一個可以係統學習器陣的課堂罷了。可是,沒有辦法,不器坊的名氣在外,每一屆授課都是應者雲集。第一商會‘牽強附會’入門的門檻太高,至少得是星尊才能入會,走的是高端定製的路線,也斷絕了其他星君入門之路。”
吳星等人閑聊之中已經接近了城門,便紛紛甩鐙下馬,牽著馬緩緩的跟在入城的隊伍之後。
城牆高約七丈,青石磚堆砌而成,仰頭看去,因為龍甲器陣的原因,天空似乎都被遮去了一小半。那些遮天蔽日的龍甲時而聚攏成一大片“烏雲”,時而化身為一條長蛇懸浮在城牆之上,運行方式倒是有些像是天梯,龍甲也是在緩緩翻滾著的。
近距離之下,才能看出來那些龍甲紋器的尺寸究竟有多麼巨大:每一片幾乎都有桌麵大小!實在不敢想象那一條龍原本是多麼巨大!
每一片龍甲表麵都有細致精美的飾紋,看上去倒是更像藝術品,而不是紋器了。
“有時候看到這些龍甲紋器,真不知道那些飾紋當初是如何加附上去的,可能是通過某種失傳的星念之術吧?要知道,連一品文星的星附之術也無法完成碑文的加附,無法在龍甲表麵形成飾紋!”鄭郎中仰頭看著那些龍甲紋器,感歎道:“長城防線的器陣被七國瓜分的那一年,也被七國共同定為星曆元年,寓意著辭舊迎新。這一座器陣在都城重新修建起來,前後花了將近兩年時間,就一直使用至現在。當時的國君親自為器陣取名為‘大風陣’!器陣完成之後,市令就曾經說過,如果器陣出現損毀,他也是無計可施的了。因為有些紋器的材料幾乎不可能再出現。”
“啊?!”吳星驚呼了一聲,覃蘭與小土兩人回過頭來若無其事的看了吳星一眼。
“實在是太過於意外了......”吳星訕笑一聲,問道:“有什麼材料是不可能再出現的?”
“其他六國我不清楚。但是西風國都城的器陣,如果是龍甲受損的話,就不可能再出現一條龍了,也就沒有龍甲了。”鄭郎中說道:“不過,器陣當中的龍甲,連玄鐵也無法造成損壞,想必能破壞龍甲的也隻有星念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