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十四章 掛著“盲讀”賣著“弈譜”(1 / 2)

出塵作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禦風至巨石碑的一角,伸出右手來虛按在碑文上方丈許的高度,緩緩移動著手掌。

吳星知道出塵這應該是在對這一塊巨石碑進行“盲讀”。

所謂“盲讀”,其實就是星君通過感應力對碑文進行解析的一種方法。“盲讀”通常文曲星尊使用的方法;畢竟武曲星尊或許可以弄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碑文來,如同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卻完全不能理解碑文更深層次的含義,隻能當作是“贗品”。

“盲讀”的關鍵之處便在於找準起始的第一個碑文,如同在棋盤上落子一般,又或者像是在久負盛名的畫家在畫紙上落下的第一筆,尤其需要謹慎、精準。起始的第一個碑文,就是星筆進行星附時招出來的第一段飾紋,碑文的最後一個,則是飾紋的最後一段。解決了這一頭一尾之後,剩下的便是將其餘碑文按先後順序串聯起來,進而還原成一個完整的飾紋。

有些飾紋,非文武兼修的星君是無法形成穩定結構的!飾紋與飾紋之間是環環相扣的,其中任何一環沒有扣好,便連接不起來了,也就沒有後麵的一整段飾紋了。飾紋,由九色星點形成的各種穩定結構,其數量多如天上繁星,可以說是星君領悟天地之道過程之中得到的“象形文字”。文曲星君或者武曲星君都隻能辨認其中一部分的“象形文字”。

如果將星君的感應力方圓比作是棋盤,隻要其感應力、精神力足夠強大,便可以同時分別在每一個棋格內完成一段飾紋,多段飾紋齊頭並進,最終將這些飾紋拚接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飾紋。這樣自然可以極大的縮減星附的時間,星尊通常都是采用這種方式星附出高品級的飾紋來進行攻防的,並且威力極大。前提是在任意一環之中都不能出一星半點的偏差,否則飾紋即便是拚接起來了,也是廢的!徒勞的消耗自己的精神力和感應力,而且在完成整段飾紋之前是無法確定最終成功與否的。

基於這種“棋盤”的原理,問天曾經傳授吳星一種圍棋多路解析碑文之法,每一路對應著碑文的一種解析,並且隻有文武兼修的星君才能使用,名為“弈譜”解析法。

圍棋古稱為“弈”,如果是“弈譜”,意思就是“棋譜”。每一塊巨石碑,就相當於是一篇棋譜。

所謂棋譜,指的是用圖和文字記述棋局的基本技術和開局、中局、殘局著法的書冊和圖譜。按所記述的棋局排演,可參考吸收其著法,或探討研究名手的棋藝風格。

如果將“盲讀”解析法也視為是棋譜,其中記述的隻是基本技術、開局、中局的著法;而“弈棋”解析法,因為那些文武兼修的星君才能操控並形成穩定結構的飾紋,而多出了許多“殘局”的著法,自然是更加的全麵!殘局之所以成為殘局,就是因為它著法深奧、變化繁複,文武兼修的星君對這些殘局反而是印象深刻、過目不忘!

“......七星聚會,大九連環,將軍掛印,三兵聯營......你居然懂得‘弈譜’解析法?!”吳星等到出塵已經收了“盲讀”的手勢,解析碑文已經告一段落,這才問了出來。他目前已經能夠辨識出來的“弈棋”解析殘局路數就有四種之多,基本上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出塵所使用的解析之法,正是掛著“盲讀”賣著“弈譜”!

吳星師從問天,於須彌山初學“弈譜”解析法,隻是剛剛到《象棋篇》,屬於入門級別,距離《圍棋篇》還有一段差距。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是‘魔王降世’,我是‘薩滿妖女’,我們之間有一兩個‘共同點’也是正常的吧?”出塵若無其事的說道:“這世上不是隻有你吳星一人天賦異稟,能夠文武兼修的。造成文武兼修星君如同鳳毛麟角的一個重要原因,是舊曆前朝那些兼修功法大量的佚失,傳承上出現了斷層。”

之前出塵曾經說過,如果她要是文武兼修,哪裏還用得著找順風獵團一行來演這一出“賊喊捉賊”,她一個人就可以挑翻了那個什麼山門“七十二”。而現在出塵自承是文武兼修,則是將她的底牌亮給了吳星看,有間無意之間算是還了之前通過禦風疾速“逃亡”而詐出吳星招出星筆,從而確定吳星是文武兼修的那一檔子事,這便算是給找補回來了。當初問天寄居在吳星手掌星辰之間而外人不得而知,問天告訴吳星,說他們兩“人”是同類,終於降低了吳星的戒心。出塵此時的做法,與問天的做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