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參與擊掌立誓的情況之下隻需要虛擊一掌即可完成由天神所見證的儀式。至於在順風獵團團票之上用印信畫押,其實是屬於可有可無的步驟。無名之輩之間的擊掌立誓,團票之上用印信畫押其實無關痛癢;成名之輩的擊掌立誓,信譽甚至比任何利益更重。願意在對方團票之上留下印信畫押,代表有與對方深交的意向,相當於星落七國文人墨士、高官達人留下的“墨寶”。
出塵雖然榮獲了一張使者令,但是在外人麵前都隻是自稱“出塵”,那是出師之日由她師父所賜之名,已經將她列入了黃金家族的族譜之中的“出塵”字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相當於是文人雅士的諸如清蓮居士之類的“號”。
直到今日,吳星才知道原來出塵的全名是“紀塵星”,也許是兩人臨別在即,出塵才算是借著這個機會告知吳星而不會顯得過於突兀。也難怪紀塵星與吳星兩人總是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意思,如果按照出塵以前的性子,估計會直接讓吳星改名,至少將“星”字給去掉,因為按照星落七國或者金帳汗國的習俗都是“為尊者諱”。
簡短的擊掌立誓完成之後,眾人便再次依照平一凡的指點調整器陣的位置以順應星力潮汐之變化,再次組成了協陣。
紀昌仍舊立於那坍塌了半邊的屋頂之上,從須彌山之上取出了他的另一個箭匣,誠心誠意的放在腳邊,對著站在一旁的出塵、吳星頷首示意了一下,便閉目養神起來,隻待屠龍的最後星落一擊,完成絕殺。
紀昌雖然算是與吳星照過麵,但是由於巴根就在吳星一旁,而吳星當時不過隻是一個晉級沒多長時間的八品星君而已,與現在五品星使相比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故而並沒有認出吳星來。至於出塵,與紀昌、六卒首領等人都隻是初次見麵,同樣沒有泄漏身份的隱憂。
“傳聞百草門有一顆由‘涅’所製成的‘星落丸’,是百草門鎮山之寶,可以治愈星君透支星海的‘星落’狀態......”出塵若無其事的喃喃道:“外人或許以為‘星落丸’隻不過是品質最為上上乘的一顆‘盈餘’藥丸,對完全爆發星落狀態的星君有回春之神效。其實不然,根據古籍記載,‘星落九’真正的功效是用於渡天劫的。”
正閉目養神的紀昌禁不住睜眼轉頭看了過來,淡然道:“關於尊駕所說的這一點,紀昌也略有耳聞。那一對‘涅’原本就是神獸鳳凰的舍利子,人族無法像妖獸那般將其直接融合為自身的晶核,隻能通過炮製之秘法得到‘星落丸’。不過,如果讓我來選......九嬰得到那一對‘涅’能夠晉級為魔王或者神獸,九嬰仍然是九嬰;而如果平一凡炮製出‘星落丸’,或許真的能夠成為天神,但是他始終還是人族。”
“你的意思是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吳星知道紀昌言下之意,接過話頭說了一句,但是話鋒一轉,又指桑罵槐的說道:“但是,我並不完全認同這一觀點。不同種族隻是生命形式的不同,並不與善惡直接掛鉤。嗬嗬!否則何來‘人麵獸心’一說?”
紀昌與吳星“素昧平生”,自然不知道後者說的其實就是他叛出師門投入熊氏門下一事,聽過了也就當耳旁風,不置可否的哂笑一聲,轉回頭去繼續閉目養神,卻不肯再開口了。
平一凡與眾人有過一次激活協陣的經驗之後,現在進行的隻是因應星力潮汐的變化而調整產生協震的位置,而不是重新構建一座協陣,因此所花的時間並不算長:隨著平一凡在協陣陣樞上的細膩操控,一隻火鳥的雛形以潑墨渲染一般的速度浮現。
“星!”平一凡一聲長吟。
“落!”協陣內的眾人紛紛輕聲應和,仿佛山穀之中接連響起的回音。
根據史料記載,在遠古先聖時期,鼓被尊奉為可以溝通天神之器具,最初是祭祀之用,而後發展到了可用於征戰、狩獵之中。當中最為經典的一戰,便是七國先祖與蠻族先祖之間爆發的一場戰爭,七國先祖一方捕獲了一種名為“夔”的一品妖獸,用“夔”的皮為主材製作出了一件紋器軍鼓,用“夔”的骨頭星附飾紋作為紋器鼓槌,擊打這麵鼓的聲響能夠傳遍方圓五百裏。一鼓作氣之下,立竿見影的效果便七國先祖一方士氣大振,蠻族先祖一方則大駭失色,敗倒如山。
鼓作為祭祀、征戰、狩獵之用的紋器之外,再之後便是簡化了作為一種樂器。而在那諸侯林立的年代,共有八音,而鼓為八音之首!一些史料相關的記載上所書的“鼓琴瑟”,指的就是琴瑟彈奏之前,鼓為引導。民間甚至以“妻子好合,如鼓琴瑟”來比擬夫婦情篤和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