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此地的新住客便是幾日前妄想暗殺馬含光不果的三十名分壇高手。
馬含光親入幽鏡,解救本以為此生再也無緣天光的可憐囚徒。自由到來得始料未及,暫不論這批壇中元老曾對馬含光懷著怎樣惡意,他們此一時的激動興奮倒是毫不摻假。啷當鐐銬被一道赤手袖刃強勢劈開,連帶著這位馬副壇主的形象都好似高大偉岸了不少。
隨行精銳弟子解說形勢,原先這番救人之舉也不被人看好,甚至壇主與幾個頭目多方阻攔,認定這三十人落到丐幫手裏有死無生,繞道救人也是多餘,更何況還分散戰力。是馬含光不顧阻攔一意孤行,才有三十人重見天日。
脫去枷鎖走出囹圄的一眾高手,收拾了落拓,抖擻精神,私下幾度對視,所思所想再直白不過:“馬含光設計令我等被囚不錯,但到底是我等謀害他在先,他能不計前嫌出手來救已是不易,換做壇主官勇亦未必會做至如此——不,官勇又怎會記得我等死活,隻會一心衝上丐幫挽回損失水陸洲的顏麵而已。”
想通此節,對那救下人後仍舊一副陰鬱麵孔的馬含光投誠倒也並非難事,眾人躬身行大禮:“多謝副壇主相救,我等願鞍前馬後,任憑副壇主差遣。”
連那十二名精銳弟子也受了感染,一同拜服。
隻一旁煞著張臉的張書淮不動聲色,他自然已識得馬含光的厲害,但卻決然做不出此等卑躬屈膝之狀。更何況任何人都可改弦更張去向馬含光覥顏歸附,隻因那殺人之刃再利,終歸為刃,需要操縱擺布它的那雙手。而這利刃之柄可向來是握在自己與官勇手裏,要張書淮去向馬含光認錯效忠,沒的笑掉人大牙。
在場殊無喜悅之人除了張書淮,還有伍雀磬。廖菡枝乃萬極宮宮主之女無可非議,很可惜伍雀磬不是。她還未心安理得到能悠然見著正道誌士受人屠戮,更何況殺人者還是馬含光。
伍雀磬明白自己身份,懂得自己立場,甚至還牢牢緊記自己不可告人的圖謀。因此水陸洲時隱忍不發,她的作用與要務不在此處,還需高瞻遠矚。然而這忍字實是知易行難,她尚未邁出第一步,已生出敗退之感。
上一世身為江湖兒女,伍雀磬早見慣了殺人喋血,再有女兒家的驕矜,麵對魔宮中人卻是手起刀落,麵不改色。但前提是那是為禍江湖的萬極宮,人人得而誅之。
可命運給她開的最大玩笑,便是把她空降給了昔日的死對頭。她扭轉不了心態,也從未想過轉。崢嶸嶺折戟之痛舊疤未愈,她死而複生,未料得尚有一條更為聳人聽聞的噩耗等她歸來。便是戚長老與她定下約定之初,無意間透露:一年前天下大亂,九華劍派亦不幸免。她師門遭人一夕血洗,師長罹難,弟子不存,九華山門關閉,從此江湖再無其一席地位。
近日此地的新住客便是幾日前妄想暗殺馬含光不果的三十名分壇高手。
馬含光親入幽鏡,解救本以為此生再也無緣天光的可憐囚徒。自由到來得始料未及,暫不論這批壇中元老曾對馬含光懷著怎樣惡意,他們此一時的激動興奮倒是毫不摻假。啷當鐐銬被一道赤手袖刃強勢劈開,連帶著這位馬副壇主的形象都好似高大偉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