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桌子被狠狠敲了一下,震得桌麵微顫,嚇了李澄一大跳。
那個一直坐在旁邊記錄的小警員聽到李澄這種窒息言論,終於是坐不住了,可能是氣的,臉色很黑。
“胡說八道!什麼你自己燒的?”
“那麼大一個洞,而且還有明顯的動能穿透痕跡!如果是正常熔化的話大門邊緣絕對不可能出現明顯的彎曲碎裂!”
“坐在公安局裏麵還敢說這種瞎話!”
“你在這裏把我們人民警察當三歲小孩耍,以為自己很厲害呢是不是?!”
“老實交代,那大門的窟窿到底怎麼回事?”
李澄抿了抿嘴,內心微微發顫,固執的凝了凝神,喉頭微動。
“就是我燒的,你不信我也沒轍。”
“我從小就喜歡做化學實驗,昨天晚上睡不著突然想玩玩鋁熱反應,就自己拿了點氧化鐵鋁粉和氯酸鉀,用一塊鎂條點著了。”
李澄聳了聳肩,兩手一攤,無辜的看著他。
“結果可能是量放多了,直接把門炸穿了。”
“這能賴我嗎?”
那小警員被這邏輯思維奇妙的解釋噎到了,似乎是沒想到李澄還真能說出個有頭有尾的所以然,愣在那好半天沒說出來話…
趙韻峰震驚的看了李澄好幾眼,也愣了。
“……行,你玩鋁熱反應,自己在家研製新型穿甲彈呢是吧?真是委屈到國家級人才了!”
警員氣笑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著李澄。
“那我問你,你剩下的藥品呢?我們警員怎麼一個化學藥品,甚至鑷子什麼的都沒看到一個?”
李澄啥都不管,一個理由死咬到底,抱臂悶聲來了一句:“用完了!”
“都用完了?連鎂條都是?”警員的聲音不可思議的足足高了八度,像隻尖嘯的老鷹。
“是啊,都跟你說了藥品放多了。”
“那氯酸鉀呢?催化劑總能剩下吧?”
“能剩下啥,我一股腦都倒進去了,你去灰燼裏扒拉扒拉瞅瞅吧…”
“……好,那我問你容器呢?”警員深吸幾口氣,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了。
“容器總不能也用沒了吧?”
李澄聞言抬頭,迎麵瞅了他一眼。
“容器確實用不沒…”
李澄笑。
“炸沒啦!”
警員唰的一下站起來了,臉色鐵青,被李澄這賤颼颼的語氣弄的牙癢癢。
“容器都炸沒了,怎麼沒炸死你啊?”
“那電腦呢?衣櫃窗簾呢?你也都給用來玩鋁熱反應了?”
還是那套咬死不放的流氓邏輯,總之李澄咬死不認:“對啊,而且電腦炸起來更壯觀,看的爽,我就是專門買回來炸的!”
說完,李澄又趁機蹬鼻子上臉,語氣又是一番極其無辜:“至於為什麼沒炸死我,這就是我為啥報警啊。”
“我被自己炸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是鋁熱反應的威力,以為我是被恐怖分子的火箭炮襲擊了,頭腦不清楚才讓同學報的警。”
趙韻峰被兩人越來越離譜的對話弄得暈頭轉向,聽到這話才有點反應過來,指著李澄瞪大眼睛:“哎,你可不能長著一張嘴在那裏瞎說啊。”
“你之前不還承認說,是你心血來潮想捉弄同學才報的假警?”
“而且是你們同學給你打的電話,他都說的明明白白你在那邊發出驚恐的大叫,怎麼到你這裏全都變了?”
“我告訴你啊李同學,你在這裏說的話,全都會有錄音,都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趙韻峰麵容變得極其嚴肅,這話擲地有聲,其實已經說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了。
李澄想了想,已經上了獨木橋沒法走下來了。隻能見招拆招,腦子飛速運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不是因為想要臉麵嗎?”
“要是在同學麵前說自己玩個鋁熱反應被炸懵了,那多丟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們已經來了,這才臨時找的理由。”
“我是想要給侯振打電話的,但是他先給我打了,所以這算是個巧合。”
言畢,李澄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