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黃金打點上下後,人家也沒有必要來打這些施粥的糧食的主意。
比起去延安路途遙遠,老百姓們到陳瀟這裏比較近,一路上也算平安無事,最起碼不再餓死人。
也不是沒有人想打這些粥棚的主意,但是通通都讓人滅了,就算來的是大隊人馬,學生兵們頭頂上有飛機。
災民陸續的到達陳瀟的勢力範圍,不說別的,連總部都加急派人下來安排這些災民,不管是飲食方麵還是防疫方麵,都需要重視。
分流是一定的,陳瀟的學校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在日本人麵前庇護這麼多人。
不過,每個災民都領到了自己安身立命的糧食和工作。
糧食不是白給的,要做工的,以工代賑是從古代就開始有了智慧了。
不過這些從學校經過的災民,他們都知道了是那個瘦的像鬼一樣的人,下令救的災。
災民遷移這個工作斷斷續續,因為有兩方麵的壓力,一個是日本人的威脅,另外一方麵是中央軍的阻力。
但還是持續的將很多受災的群眾給轉移出來。
幾乎每一個災民都是先經過學校,然後修養防疫,然後再分流到各個根據地。
這個工作一直持續到1943年。
陳瀟今天醒著,眼前有三個小孩在玩鬧,兩個在跑著,一個在爬著。
兩個跑著的是他的孩子,陳小寶和陳曉彤。
那個爬在地上的,是魏和尚的兒子,魏鵬。
魏和尚的媳婦兒做著針線活在一旁看著三個孩子,田小雨在屋裏看收集來的醫書。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溫馨和讓人眷戀。
陳瀟突然對屋裏的田小雨叫了一聲:“小雨,陪我出去走走!”
田小雨聞言放下醫書,走了出來,就算習以為常了,但她眼中還是有著意難平,憑什麼自己的丈夫為國為民,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每次攙扶陳瀟,她都要心疼得想要掉眼淚,但每回都憋回去了。
輕聲問道:“想去哪走走?”
陳瀟笑著伸手擦掉她不小心流下的眼淚,柔聲說:“我好久沒到山頂上看夕陽了,我想上去看看!”
田小雨抽了抽鼻子:“行,我陪你上去,不過先說好了,上麵風大,看完夕陽,馬上就要下來了!”
陳瀟答應了:“好!聽你的!”
夕陽真的很美,田小雨靠在陳瀟懷裏,哪怕骨頭硌著她生疼,她還是把陳瀟的腰摟著緊緊的。
她的心在發慌,總感覺今天有事情要發生。
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陳瀟看在那漸漸要沒下去的夕陽,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在他的後麵,有一個聲音回答:“我來了!”
“你怎麼來了?”
“因為你要走了!”
……
田小雨悠然醒轉,看到陳瀟微笑的看著自己,馬上伸出手想要掐他的腰肉,捏到了卻是一層皮。
心酸,鬆手,問道:“剛才為什麼弄暈我?”
作為一個還算可以的醫生,田小雨當然知道,剛才自己是被陳瀟給弄暈的。
陳瀟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那是說起另外一個事兒。
“還記得南造雲子嗎?四十多了還長的跟十八似的。
那是一個病毒部隊無意中研究出來的藥劑,可以讓人保持青春,代價就是命短。
我剛才給你打了一針,也是可以讓你保持青春,不過不會命短,會很長命。
等我回來找你!”
不等田小雨說話,陳瀟回頭,衝後麵正跑上來的魏和尚說了一句:“保護好你嫂子……”
魏和尚如遭雷殛般站住,一米九幾的個子轟然跪倒在地,腦袋磕在地上久久不曾起來。
他的媳婦兒,帶著幾個孩子跟在後麵,此刻也跪了下來。
陳瀟,走了!
“哇……”
……
趙剛罕見的踢了魏和尚兩腳:“明知道他身體不好,為什麼要讓他上山頂吹風……”
魏和尚沒動,卻已是淚流滿麵。
李雲龍,孔捷,丁偉趕到時,陳瀟已經入了棺。
那一天,有很多很多曾經的災民,自發地立了一個牌位。
延安以最快的速度送來一副挽聯,還有陳瀟求的幾副墨寶。
“李雲龍是個好同誌”
“趙剛是個好同誌”
“孔捷是個好同誌”
“丁偉是個好同誌”
陳瀟走了的消息傳了出去,重慶鬆了一口氣,從陳瀟接收災民那刻起,他就開始成為了重慶的防範對象。
日本人得到了消息,平安文水以及臨汾開始調集重兵,準備攻山。
旅長接管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