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的眼睫微微一動,眼瞳漆黑的一見絲毫亮色,嘴角微勾,她低聲哼笑:“誰送誰一程,還不一定呢!”
眾人看著口出狂言的姒綰綰,無不覺得這女人是個傻子,眼前的人可是當朝睿王啊!竟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看來就算她真的是鬼,也定然得再死一次。
沈哲麵上有些怒色,顯然是被這個大言不慚的姒綰綰給氣的。
“既然你想死,本王便成全你!”
幾乎不給人反應的機會,沈哲扔出的劍直指姒綰綰眉心而來。
她眼眸微眸,掐準了時機,身手敏捷的握住了劍身。
手心傳來一陣疼意,鮮紅的血隨著寒光凜凜的劍身滴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麼一幕著實的讓人感到震撼,震撼於睿王劍術高超,速度之快,卻被她避開了不說還握住了劍身,更震撼於這麼一個弱女子竟有如此氣魄。
就連沈哲也被這一幕給震撼到了。
“竟然……竟然接住了……”
姒綰綰嗤笑一聲,眸光從尚且緩不過神來的沈哲身上一掃而過,反手便將劍扔還了回去。
快準狠的手法堪比雷霆萬鈞,駭人不已。
沈哲心下一驚,本能的將懷中的薑婉柔推了出去。
隨著臂彎處傳來一陣撕裂的疼意,他這才垂眼看去,劍刺穿了左手的臂彎,流出來的血順著掉落在地上,看得人心驚膽寒不已。
他看向麵不改色的姒綰綰,眼底除了震驚便餘下森冷至極的寒意。
他竟然不知這女人的劍術如此之高,甚至在他之上。
而被推開跌倒在地上的薑婉柔盯著這一幕,有種宛若夢境的感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狼狽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湊到沈哲的身邊,那眼淚跟不要銀子似的,說來就來。
“王爺,你怎麼樣?”
看向薑婉柔時,沈哲眼底的森冷變成了一腔柔意,縱然疼的抓心撓肝,還是隱忍著回道:“小傷,無妨。”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對王爺,如果是因為妹妹,妹妹這就離開睿王府,隻求姐姐以後不要在傷害王爺了。”
看著突然將矛頭指向她的薑婉柔,姒綰綰隻覺心冷不已。
這手段,難怪原主會鬥不過。
她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之後,從棺槨裏跳了出來,拍了拍掌心的細灰,她眼底不含一絲笑意的反問道:“戲可不是這麼演的,你瞧,明明是你家王爺想要取我性命,而我不過是想將劍還給他罷了,他接不住,你不說他沒本事,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
這一席話直將薑婉柔嗆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縱管有什麼惱怒,也隻得受著。
“你的劍術何人教你的?”沈哲審視的眸光定定的落在那抹瘦弱的身影之上。
這女人超乎想象的不同於往日。
知曉他話中的懷疑跟試探,她無辜的攤開手說道:“原來王爺管這個叫劍術嗎?我明明隻是想把劍還給你。”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神色各異。
他們號稱劍術高超的睿王竟然比不過一個隨便扔劍的女人?
沈哲死死的盯著一臉無辜的姒綰綰,被疼得慘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不知是羞愧呢?還是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