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雲閉月,風吹林動,二人你來我往的打鬥尤為激烈,樹葉如雪般唰唰落下,隨著二人打鬥的方向卷起一陣又一陣的風。
姒綰綰的目光緊隨著白衣男子移動,一顆心更是懸到了極點。
不過顯然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白衣男子的修為明顯在戴著鬼麵獠牙麵具的男人之上,打他就跟逗弄小狗一般容易。
不消半個時辰,戴著鬼麵獠牙麵具的男人便敗在了白衣男人的劍下。
“多謝公子相救,敢問公子怎麼稱呼?”
姒綰綰方才問歇下,驟起的大風卷起一陣落葉,她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眼睛,等到風過,白衣男子卻不見了蹤影。
她盯著白衣男子方才站過的地方,不由沉思起來。
不論在她的記憶裏,還是這具身子的記憶中,都未有這男子的出現,幫了她兩次,卻連名字都不肯留下,他到底圖什麼?
一陣山風襲來,吹散了她的思緒。
眼看一抹通體泛黑的魂靈從鬼麵獠牙麵具男人的頭頂飄出,她連忙拿出怨靈盅將之收入了爐鼎之中。
怨靈之魂入鼎的刹那,姒綰綰隻覺身子一陣燥熱,片刻之後,她丹田處的靈力似乎充盈了許多。
007所言非虛,每收集一縷怨靈之氣,她的修為果然會有所提升。
末了,她動手將戴著鬼麵獠牙麵具男人的元丹挖了出來。
看著手心那一顆通體泛著金光的元丹,姒綰綰跑過去將之喂給了被刺穿心口的少年。
將元丹給少年喂下之後,姒綰綰不敢有分毫懈怠,將少年扶起身來,盤腿坐下之後,便運掌將靈力輸入了少年體內。
“咳……”
隨著一陣輕咳聲起,少年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老子還真是命大!”
本就重傷卻還在為他輸送靈力護體的姒綰綰麵色慘白的細聲道:“囉嗦。”
一連五日而過,平息了十裏山匪寇之患的姒綰綰同攝政王聶無極一同踏上了回長安的路。
馬車上,姒綰綰總覺著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見她總是心不在焉的,聶無極忍不住問道:“薑大小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姒綰綰看了他一眼,默然無聲的搖了搖頭。
她跟他關係還沒到可以暢談心事的地步,而且在她的印象中聶無極城府深厚,不是可交心之人,否則那日死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見她態度如此,聶無極僅是淡然一笑,識趣的未曾在追問下去。
姒綰綰撫摸著睡在腿上的黑貓,伸手挑開車簾張望了一眼,終是忍不住問道:“還有多久才能抵達長安?”
“半日之內。”
十裏山本就在長安南麵不遠處的小城鎮上,離長安不算太遠。
姒綰綰嗯了一聲,心下總算平穩了幾分。
這時,馬車忽然一陣激烈的顛簸,她穩住身子,眼皮驟然一跳。
見她看過來,聶無極忽然冷笑道:“恐怕得耽擱半個時辰才能抵達長安了。”
姒綰綰眼眸微眯,挑開車簾看去,近乎四十名黑衣人將他們包圍在了中間。
“等了這麼久,還是來了?”聶無極幽幽的道,漆黑的眼底滿是刺骨的冷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回想起在客棧所言,姒綰綰意味深重的問道。
聶無極拿著折扇在手心輕敲了幾下,不緊不慢的回道:“你怎麼知道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