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十一月初四嗎?”
姒綰綰的話叫沈清妙的眉頭瞬間皺成了一道山丘。
“現在已經是初八了。”
初八!
原來她那日暈過去之後,竟是以後過了三日了。看來這三日之中薑家發生了什麼大事,就連那隻死貓也失去了音訊,她現在連感應都感應不到那隻死貓的存在。
“你知道薑家是怎麼回事嗎?”
聞言,沈清妙低聲說道:“大晉與北疆聯姻,周溫故指明了要你,可是出嫁那日,上了花轎的人竟是阿音,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阿音竟……”
這一頓,可將姒綰綰急得不行。
“阿音怎麼了?”
沈清妙歎了口氣:“阿音死在了花轎上,到了北疆,周溫故發現人不對,而且還是死了的阿音,當即以欺辱北疆的名號,發兵大晉。現在邊界已經打起來。”
姒綰綰頓時頭皮發麻起來。
“父皇得知以後,自是龍顏大怒,一怒之下,判了薑家滿門抄斬。”
聞言,姒綰綰神情恍惚,腳下踉蹌,險些摔倒。
她一直以來留在這裏的原因,就是為了阿音跟澤兒,可是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沒了。
不過短短三日,卻恍若百年已過。
她瘋了似的奪門而出,身後是沈清妙漸漸模糊的聲音。
她站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
奈何橋上,她沒有發現阿音跟澤兒的身影。
哪怕借助顧白之力,她得以一窺生死薄上的名單,可查閱數遍,也不見阿音跟澤兒的名字,他們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的一幹二淨。
“小姑奶奶!”
顧白心疼的看著宛若行屍走肉一般的姒綰綰。
天邊翻起了白肚眼,黎明將至。
宮中,宸妃慘死的消息一聚轟動整個長安城。
彼時,以七皇子沈執為首的大批官兵忽然湧入了公主府。
他們抓住了偽裝成侍衛待在沈清妙身邊的無塵。以通邪術,霍亂宮闈的罪名。
這個罪名簡直是莫須有的強加,這背後又不知是誰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所為。
“七哥,我求你放了他吧!”
隻可惜那個一向寵她的七皇兄卻冷若冰霜的將人給帶走了。
臨走時,無塵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這一眼卻足以讓人心碎,隻見癱軟在地的沈清妙發紅的眼中有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昨日他便算到了,他與她今日緣盡,而他也已經貪戀這世間太太久,是該回到他該去的地方了。
七皇子府中。
“那和尚,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沈執眼波微動的淺抿了一口茶水。
他自然不可能親自去殺了那和尚,否則嬌嬌該會多恨他啊!
“太子那邊與北疆的戰況如何?”
“不理想,被北疆軍打得節節敗退。”
聞言,沈執忽的笑了起來。
他以為沈括至少有幾把刷子,本是奔著立功穩固地位去的,卻沒想到得了個節節敗退。
“太子那邊被北疆軍圍困至了立陽城中。”
此言一出,沈執當機立斷:“命人暗中截斷立陽城那邊的所有信件。”
“是。”
人退下後,沈執望著屋外被風吹得翻飛的落葉,嘴角溢出了一抹盡在掌握的笑意。
這一次,立陽城就是沈括的葬身之地。
這時,一小廝跑了進來。
“殿下,一位叫姬姌的姑娘求見。”
沈執眉頭緊皺,想都沒想的就叫將人打發。
隻是話音剛落,院門處,就出現了一抹黑色身影。
此女的長相很是可愛無害,隻可惜渾身透著一股毒蛇般的陰冷氣息。
“我有辦法幫你找到姒……不……是薑姒綰。”
姬姌的話叫沈執出現了一抹遲凝之色。
沒錯,如今的北疆軍在周溫故的帶領之下,大有破竹之勢,就算是他對上周溫故,恐怕也勝算不高,可若是有了薑姒綰,或許有回旋之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