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伸手接過賬目,低頭埋進紙堆裏。
你說這個小丫頭在幹嘛呢?一定又在賭場裏賭上了。
腦中不自覺的回想起她的模樣,可愛又可氣的小“東西”,你說“它”是什麼東西呢?山精,還是狐媚?
不過怎麼想,“妖”聽起來都是壞壞的,雖然電視上翻拍的聊齋妖精都是生的美美,慈悲的一塌糊塗,還一往情深,遇見書生就無法自拔,最後還被書生拋棄,可憐兮兮的。
但“妖鬼”這個名詞已經根深蒂固在中國人的心中,總有象征了陰暗和恐懼的一麵,無論如何都是讓人心生畏懼的。
不對不對,那個小丫頭說自己是“神仙”。
“老板?”手下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沒有反應。
哇!老板真的在發呆哎!手下興奮極了。
不會真如報紙上所寫,老板陷入情網了吧,老板在,談戀愛?
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過了三十秒,手下的聲音才忽忽悠悠的傳入沈彥天的耳中,他抬起頭,“什麼事?”看見屬下一雙笑得曖昧的眼,心想自己又走神了。
偷偷的咬牙切齒一下,都是怪她!
那一天,她把自己變沒了,嚇了他一跳,情緒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晚上回到頂樓的休息室,誰知道一打開臥室的門就看見自己床上睡的香甜的某人。
那一刻他的心情啊,都不能用正常的言語形容!
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自己在澳門的對手派過來打擊他的,他圍著床仔細的看她,平心說來,她生的算是很美的那個級別,當然前提是在不哭不說話的時候——
難道是。
最古老的美人計?!
那足以說明他的“對手”多有創意!這麼個禍害連找都沒地兒找。
現在是什麼情況,白天侵占他的賭場,晚上還來侵占他的床!她知不知道,自己為了和她賭博,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
青筋隱隱的跳動,一把把她拉出被窩。
藥兒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見一張憤怒極了的俊臉。
“彥——”她賣弄著剛剛從上官術那裏學來的稱呼。
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加上上午太過激動,在這一聲太過讓人毛骨悚然的稱呼的激發下,沈彥天鋼筋鐵骨般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轟”的一聲向後倒在軟木地板上。
他,他暈倒了。
他居然被一個小女生氣的暈了過去!
想想就生氣。
磨牙聲又引起了手下的注意,戀愛中的人就是這樣患得患失,哎,他這個做手下的,還是體諒一下老大吧。
“老板,老板——”
又是許久的延遲,“什麼事?”
“黎小姐在一樓賭場,您要不要過去找他?”
“他又闖什麼禍了!”沈彥天一激動,腰酸背痛的身子從座位上站起來。
屬下嚇了一跳,“沒,沒,我就是想你們剛剛戀愛,一會不見就如隔三秋——”
“誰和她談戀愛?”他的反應激動極了,和平常一板一眼的沈彥天判若兩人,若他有雙胞胎,別人一定以為是他的哥哥或是弟弟前來搗亂。
屬下沒吱聲,戀愛還真的能使一個人性情大變呢!
沈彥天揉揉頭發,想了一下,還是走出門去。
你看,說不去,不還是去了,一個堂堂的大男人,怎麼還像個高中生,談個戀愛還害羞成這樣!虧了還是他們一向崇拜的老大呢!
屬下無奈的撇撇嘴。
也不怪屬下們誤會。
怪隻怪這個小女人天天在賭場纏著自己,本來自己一臉冷冰冰的,又沒什麼,大不了媒體就說某女色誘Venus老板不成之類的。
誰知道在這些天他有多痛苦,晚上回來撈不到自己的床睡,早上起來時,她又早早的下樓賭去了,根本抓不到她的人。白天倒是時時在一起,可是小妮子學的聰明多了,也有可能是上一次把她嚇到了,死活不跟他回辦公室。他好歹也是公共人物,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發脾氣。
終於在一天清晨,他起得早早的,正好趕上小女人出門,他穿著睡衣追到電梯口,看小女人一腳踏進電梯,他也沒細想,確切的說這個小女人有絕對的本事讓他智慧的大腦乖乖罷工,也衝進了電梯。
鏡麵的電梯門關起,他和她相處在同一空間裏。
見四下無人,到此刻他才敢麵對自己心中的最原始的情緒。
他緊緊抓住藥兒的肩膀,狠狠的搖晃她,藥兒的小身體像破布娃娃般被他搖晃著泄憤。
“吱——”電梯門打開。
數不清的記者拿著攝像機,守候在門口。
他一愣,腦中隻閃過一個念頭——維護Venus的形象。隻一瞬間,他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
該死,他忘了今天有新聞發布會。
該死,他選擇了一種最最愚蠢的方法。
到現在他都無法麵對報紙上那張照片,穿著睡衣的他,狼狽極了!
活像是——捉奸在床。
至少媒體是這麼寫的。
他無奈的苦笑,走到一樓卻沒有進入大廳,緩步向大門走去。
他想,他應該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