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風雨來襲(2 / 3)

——“……用你們的話說,就是借屍還魂,其實我都二十四了!”

竹君的話還回蕩在耳畔,竺音怔在原地。

君兒……君兒就是那個女子嗎?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嗎?他會因為君兒遭遇殺生之禍?

——“哥哥方才說過,世事定有前因後果,有奇妙的玄機。你我二人的相遇又何嚐不是有前因後果,暗藏著玄機呢?”

若是君兒又如何?竺音坦然一笑,道:“竺音隻知道,她是能令我哭,令我笑,令我開心,令我難過,令我朝思暮想的姑娘。她是唯一能讓我感覺到,我的生命是有意義的人。若我放棄了她,我會痛苦一生,竺音願意生生世世都與她在一起!”

樹影重重,風吹拂而過,枝丫亂顫,影子交錯起伏,老人緩緩轉過身,靜謐之中,細碎的聲音在虛無中響起:“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竺音站在原地,目送著老人離開……

徘徊在回廊中,黑的柱子,黑的陰影,黑的印記,黑的瓷片。黑的堆簇中,透出一線光,明亮得有些讓人心跳。明晃晃的太陽,被廊簷切割成一束束斜斜的光柱,射下來,光柱裏有微塵翻滾。

回廊中有可有隸書、篆書、草書、行書石碑,竹君伸手撫摸著其中一塊石碑,輕聲念出扇麵的碑文:“風動心搖樹,雲飛性起塵……”

“君兒。”

熟悉又溫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竹君仰起頭朝著竺音一笑。

緩緩執起她的手,緊緊握住:“君兒,我的妻!”

嘴角含笑,聲音低沉醇厚,和煦、溫暖、撫慰人心,隱約還包含著點點溫情。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回握他的手,微翹唇角,笑。淺淺揚起的嘴角,淡淡的笑,幸福快樂。

“當――當——當――”

鐵杵一下一下撞擊鑄滿篆文的大鍾,鍾聲響徹山間……

下山後,竹君硬是拖著竺音快馬加鞭趕去了秀水。

還沒跨進門,就聽見竹君快樂的喊聲:“爹——娘——爹——娘——君兒回來了!”

劉大叔和劉大嬸聽見竹君的聲音從屋裏跑了出來,見竹君平安歸來,激動的趕緊抱住她,噓寒問暖一番。

“爹,娘,女兒今日就要成親,為女兒打點一下吧,不必隆重,簡單就成!”

劉大叔和劉大嬸嚇了一跳,忙問新郎官是誰,竹君笑著把竺音推到他們麵前,劉大叔和劉大嬸再度驚嚇到。詢問過一切後,老兩口倒是樂嗬嗬的趕緊操辦了起來。

那一夜,竺音和竹君便在農莊的院子裏拜了天地,在農莊的廳房裏拜了堂。

劉大叔和劉大嬸便是竹君的父母,竹君和竺音朝他們行大禮。婚禮雖然簡單,倒也別開生麵,喜燭鞭炮,樣樣俱全。大家夥都換上了簡單的紅衣,劉大叔和劉大嬸請來鎮上懂器樂的人組成了一支小小的樂隊,吹簫的,打鼓的,敲鑼的,吹嗩呐的,演奏得有聲有色。在鞭炮聲、喜樂聲中,儀式舉行的熱熱鬧鬧。

洞房就是農莊的臥房,帳子上貼著“喜”字,房間裏也是紅燭高燒,整個房間貼滿喜字,喜氣洋洋。竺音和竹君被大家歡天喜地的送進了新房。

騰瑾旭端上喜盤:“請新郎用喜稱挑起新娘的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竺音挑起竹君的大紅喜帕,新娘裝的竹君另有一番風情,含羞帶怯。眾人立刻掌聲雷動。

鍾穆端上喜盤,上麵放著喜酒:“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從此長長久久!”

竹君羞答答,竺音喜洋洋,兩人喝了交杯酒。大家瘋狂的鼓掌。

“咳咳……”鍾穆假咳幾聲,“閑雜人等,一概退出洞房!”大家嘻嘻哈哈的,全部退出洞房。

喜房內隻剩下竹君和竺音兩人,竹君羞答答的低下頭去,竺音笑著揭下她的頭飾,緊緊的把她擁入懷中。他簡直不能相信,一切恍如隔世,懷中的女子,居然成了他的妻!

紅燭帳暖,春宵一刻值千金,一揮手,桌上的紅燭靜靜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