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欲望嗎?或許是吧,我的那些可笑的雄心壯誌,早就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成灰燼,隨著栗子的屍骨,埋在了那個我曾當初家的地方了。
“咳咳咳。。。”
雪青葉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酒液從嘴角溢出,滑落,灑了一地,劣質的罐子掉在泥土上,未碎。
“嗆到了?還是辣到了?怎麼這麼沒出息?”我嘲笑道,“果然,不論身體還是本心,都還隻是小孩子,喝這麼猛,活該。”
“小孩子?哼哼,沒大沒小的,是不是姐姐好久沒教育你了,皮又癢了?”小家夥惱羞成怒般,叉著腰,一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樣子。
“憑你?教育我?省省吧。戰鬥力無限接近零的家夥。”我愜意地躺下,望向那比塵世煙火華麗無數倍的銀河,感官有些模糊,我並沒有在意,或許,這就是醉。。。吧?
“怎麼了,醉了?”雪青葉在我身邊坐下,雙手環住膝蓋,偏過頭來,問道。
起風了,風很大,卻吹不散這一旁小東西的丸子頭,也吹不起那一邊大東西的沉重思緒。
“大概是吧?”我笑了笑。
“哼哼,你就吹吧,像你這種‘醉不得’之人,是不會醉於酒的,是你自己想醉吧?”雪青葉嗤笑道,“今天下,看似和泰安康,但誰手上沒有沾上血跡?或多或少罷了,以此做借口,嗤嗤嗤,糊弄鬼呢?糊弄鬼都糊弄不了,也就糊弄糊弄你自己罷了,自欺欺人,我倒是覺得,你這縹緲峰峰主關門弟子,‘天下第一劍’初雨的劍主,配那個小公主可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不過是你自己自卑罷了。無憑無據,就擅自貶低自己,明明就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就擅自決定一切,你以為你是誰啊?狂妄自大的家夥。”
“什麼‘天下第一劍’?年少輕狂,自吹自擂罷了,連自己所愛之人都護不住。。。這名頭,我可擔當不起。”我坐起身,呆呆地看著遠方。那裏是皇宮,在遠一些,遠到南方的話,是一個小村莊。
那年,我十七,她十六;現在,我二十,她十六。
“死腦筋,榆木腦袋,渣男!”雪青葉撲上來扭著我的臉,“那你這次不打算好好護住自己所愛之人了嗎?逝者已逝,但還有個活蹦亂跳的家夥在不是嗎?你怎麼就這麼傻哎?怪不得你師父那小子不放心你。”
“哎哎哎哎哎,痛痛痛痛痛痛!”哎我去,你能不能等我傷感完了再揪我臉啊,“大姐你輕點輕點,什麼渣男啊?明明是那丫頭強我的好吧?還有,明明是那個老不死的把我攆出來的,他到不放心了?”
“你懂個鏟鏟!”雪青葉一記頭錐,撞得我眼前一陣模糊,昏迷前,我好像聽見她低聲嘟囔著什麼,我直直地倒向小東西的懷裏,一滴液體從她眼角滑落,落在我的唇邊,又鹹又澀,“笨蛋。。。記得好好感謝我啊,混蛋。。。”
死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