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中秋
中秋節到了，宋菲站在梯子上，喜滋滋地剪著又紅又紫的大葡萄。
張君一手拿著籃子，一手扶著梯子站在旁邊。
宋菲不時摘一個大葡萄送進嘴裏，吧嗒吧嗒地吃著。
“張君。”她朝他揮揮手。
他抬起頭，她立即堵住他的唇，將嘴裏的葡萄送進他的嘴裏。
“甜嗎？”她樂嗬嗬地問。
他咽下嘴裏的葡萄，無可奈何地看著她。
“菲菲，別剪了，吃不掉。”陶竹君看著地上滿滿三籃子的葡萄，笑道。
宋菲一臉的意猶未盡，剪葡萄的感覺真的很爽，哢嚓一聲，一串沉甸甸的甜甜葡萄就落到手裏了。
張君在小院裏支上圓桌，今天要在院子裏吃月餅，賞月亮。
四個人坐在院子裏，李阿姨又捧著飯碗追她的連續劇去了。
“菲菲，倒酒。”陶竹君發話了。
宋菲站起來，在四個高腳杯裏倒上紅酒。
“中秋節快樂。”張誠然舉起了酒杯。
“快樂，快樂！”宋菲附和道。
四個杯子輕輕碰在了一起，發出脆生生的聲音。
“有月怎可無詩，菲菲，吟首詩。”陶竹君轉動著手裏的高腳杯，柔聲笑道。
宋菲放下手裏的酒杯，一手擋住嘴巴，湊到張君耳邊，“我要忘詞了，你提提。”她細聲說。
張君笑望著她，眼中流光一閃。
“水調歌頭，宋，蘇軾。”宋菲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地說。
她開始朗誦，她一隻手伸到背後，張君握住了她的手，兩個人十指緊扣，宋菲的手有種過電的感覺，溫溫的，麻麻的，很舒服。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朗誦到最後，宋菲舉起了酒杯。
四個人的酒杯又碰在了一起。
“張君，該你了。”宋菲抿了一口紅酒，放下杯子，轉過身去磨張君。
“Thy beauty haunts me heart and soul，Oh your fair Moon，so close and bright，Thy beauty makes me like the child，That cries aloud to own thy light……”張君轉動著杯子，悠悠說道。
宋菲沒聽懂什麼意思，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低頭吃葡萄。
他明明知道她英文不怎麼好，他還故意念英文，他這是在含蓄地譏諷她。
“你的美縈繞我的心魂。噢，你這美妙的月兒呀，如此地真切而明澈。你的美麗讓我喜歡上了那個歡叫著去捕捉你的光芒的孩子……”他湊到她耳邊，輕聲地說。
宋菲扭了扭臀部，臉有些紅了，公公婆婆還在呢。
他的臉貼她很近，臉上泛著淡淡的粉，像是醉了。
“你醉了？”宋菲輕聲問。
“嗯。”他應了一聲，軟軟的唇突然就吻住了她的。
要死了，公婆都在呢！
宋菲剛要推開他，他已經移開了唇，他的唇又在她臉上輕輕蹭了蹭。
張誠然和陶竹君仰頭望月，裝看不見，桌子下麵他們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