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時候,我突然發現我還有樣東西沒拿。
我睡眠不是很好,所以想到賓館的枕頭可能會睡得不舒服。
於是我趕緊就抱了我用的乳膠枕。
但是這樣子一來,東西就實在拿不下了。
我隻能把葡萄酒給舍棄了。
我走的時候,家裏麵被我翻得亂糟糟的。
衣櫃門打開的著,袋子扔的滿地都是,還有裝在袋子裏的葡萄酒,就放在門口。
像逃難似的,都顧不上了。
我老婆買的西瓜,桃子,冰箱裏的食物,也都顧不上了。
我想著明天再給老婆打電話,讓她去收拾吧。
就這麼到了小區門口。
司機沒來。
來了電話,他問我怎麼還沒到。
一通折騰,原來他走錯路了。
好在不遠,很快車過來了。
那個車的外表像救護車一樣,上麵有藍色的警燈,外麵有十字的紅色的標誌。
但是打開門裏麵就是普通的麵包車。後排還拆了一排座位,和正規的救護車是不一樣的。
我發現不能怪司機認錯路,大半夜的路牌本來就不清楚,而且他穿著全套隔離防護服。
他眼睛隔著防護服再隔著車窗玻璃,在晚上開車,確實是看不太清楚那個路牌的。
我於是上了車,車上還有一個人,也是我的一個同事。
她跟我是同一個區的,所以我們是同一個隔離點。
她說我們整個班組都淪陷了。
意料之中的事,因為我和防疫中心說的那個人,碰麵的地方,就是我的辦公室。
那是一個很大的辦公室,很多人一起辦公的那種。
所以大家都得隔離。
我和同事在聊,嫌悶,口罩都拉下巴上。
司機就提醒我們戴口罩。
然後那個司機就一路開,他路上碰到紅燈是不停的。
車頂上藍色燈一直閃著,所以碰到紅燈就直接過去了。
然後我們就到了隔離點。
隔離點在一個高架的邊上,是一個三星級的賓館。
考慮到保密的關係有很多東西我不能直接說。
這是家連鎖酒店改造的。
到酒店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的12點,應該算新的一天了。
停車之後,司機讓我們下來。
然後按照他規定的路線,走到酒店的門口。
其實這時候隻有我和同事兩個人,也沒別的人,但規矩還是要守得。
有個全套防護服的人等在那裏,他讓我們把行李全部放在門口。
他說一會兒要消毒。
我想應該是噴酒精吧。
於是就把我的枕頭放在下麵,把另一個包壓在枕頭上麵。
我怕枕頭吸收太多酒精。
然後我和同事就進入了酒店的大堂。
那裏有一張桌子,上麵貼著一些規定啊、注意事項啊。
我心裏麵亂亂的,也沒仔細去看。
從裏麵又走出來一個人,大概是誌願者。
因為都穿著全套防護服,隻能分辨出男和女,其他真的看不清楚。
他讓我們填寫了三張表格,全部要簽名。
並且要我們拿出身份證,拍了照。
這就算入住登記好了。
接著他通知我們行李已經消毒好了。
我過去看,果然是被噴了酒精,濕濕的,好在我的枕頭放在下麵,沒有淋濕。
於是我們拿了行李,上了電梯。
我們的房間在10樓,我同事在01,我在02。
我們就這麼住進了自己的房間。
然後就不能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