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7月29日(2 / 3)

於是我在電話裏,跟他詳細講了,檔案夾的位置,終於幫他找到了。

他拍了設定值的照片,微信發給我,讓我確認是不是。

我告訴他就是這個。

於是這件事情解決了。

我覺得不用擔心商業機密的泄露。

這個連夾子都找不清楚的,粗心的人,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午飯的主菜是紅燒肉,還送了個蘋果。

我喜歡蘋果。

吃完午飯,我打開微信翻看有沒有新的消息。

“辦公室”群裏麵,已經有人發消息了。

我看最早是在9點45分發的。

留言的是我隔壁同事。

她說:垃圾袋用光了,叫他們再添一些,結果前台派人給我的垃圾袋,居然是是用過的!

她說:真是極品!

她說:這種用過的垃圾袋,誰知道是哪個房間裏拿出來的。誰知道用過這個垃圾袋的人,是不是攜帶了病毒。

她發了很多氣憤的表情包。

後麵“密接”緊跟著回複,她也爆了一個料。

她說:我第一天進隔離點的時候,就在床邊上看到有個棉花團,上麵有一點血跡,明顯是抽血後捂著用過的。

她艾特我隔壁同事說:怎麼樣,是不是比你那裏還要極品?

我覺得如果“密接”爆的料是真的,那就不是極品,那是危險了。

因為“密接”待的隔離點,級別比我們高。

按照她之前說過的,她隔壁的人,被測出陽性之後帶走。

如果他們那裏的房間,留存有前麵住客丟下的染血棉球。

那就隔離而言,就是醫療事故了。

不過我對“密接”所說事情的真實性,始終是存疑的。

因為按照“密接”的性格,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她早就跳出來說了,怎麼會藏到現在。

“密接”又說:我第一天就用消毒水把整個房間全都擦了一遍,但是今天地板又開始發黴了。

我看這兩人的留言,後麵沒有其他同事跟著發表意見。

後麵隔了一段時間之後,有一個主任發的通知。

他說:各位,重要通知,本次隔離,不扣公休調休,有人資統一操作,但是要各位提供相關文件證明。我聽說最後一天,會提供一份解除隔離的證明。大家問一下是不是這樣,這個證明需要交給人資。

在主任這條通知後麵,大家都在回複:收到。

我也趕快補上一個“收到”,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這群裏發言呢。

接著如同打開了話匣子。

有女同事發了一大段留言,明顯是複製黏貼的。

她爆料了一個關於南京機場新冠病毒的內幕。

這段留言,寫得非常詳細。

但是我吃不準這信息的來源,是不是可靠。

所以在這裏,我就不敘述了。

以免萬一那是謠言的話,我寫在這裏,就變成傳謠了。

另一個女同事也爆了一個料。

她說:南京爆發疫情後,有病毒被帶到了張家界,導致某個劇場內幾千個遊客,都要隔離。

這事情似乎並不是謠言,我從別的渠道也看到了。

我想起前幾天,我和沒被隔離進來同事聊天的時候,也聽她談起過,張家界那邊爆發疫情的事情。

我記得她當時還說,我們公司有好些同事,結伴去張家界旅遊。

他們和攜帶病毒的人,住在同一個酒店裏。

就在這時,我們領導發了一個紅包。

紅包的名字是:“一周過去了,各位師傅都好嗎?”

我這才意識到,我居然已經在隔離點,待了七天了。

我抽了紅包,抽到8.89元。

錢不算多,但數字挺吉利。

接下去一大串,謝謝啊、謝謝班長、謝謝老板之類的。

以及各種各樣感恩的動態圖。

也有同事回複:謝謝領導關心,還能熬。

於是我關了微信,打算睡個午覺,休息一會兒。

我想以後,還是不要碼字碼到這麼晚為好。

這樣會影響第二天的狀態,我覺得得不償失。

但是走廊外又響起”稀裏嘩啦”走路的聲音。

我好奇地跑到門口貓眼看。

是一個穿著全套防護服的女醫療人員。

她正在按斜對麵房間的門鈴。

裏麵兩人輪番到門口,她又給他們做了核酸檢測。

我覺得很奇怪。

按照我的經曆,當時淩晨進來之後,早上做了一個核酸檢測。

然後第二天早上,才做了第二個核酸檢測。

而住斜對麵的兩人,半天裏,已經做了兩次檢測了。

女醫護人員做完核酸檢測要走的時候。

那兩個主客提出,要給他們一把椅子。

我想到我的房間裏也隻有一把椅子。

因為我把小方桌放在了門口走廊。

所以每天早上要把椅子搬到走廊小方桌吃早飯。

然後白天的時候,趁著窗口有自然光,我要把椅子搬回書桌寫作。

中午吃飯的時候再搬回小方桌。

吃完飯再搬回書桌。

晚飯的時候再搬回小方桌。

因為晚飯吃的早,飯後自然光還比較亮,還可以再碼一會兒。

於是把椅子再搬回書桌。

直到自然光變暗,必須開房間床燈。

因為屏幕反光的關係,我需要把椅子搬回小方桌,改為在小方桌上碼字。

每天都這麼來來回回的搬。

我想,如果我也多要一把椅子,應該可以方便很多。

但隨後想,在這個地方,運動本來就少,這麼搬來搬去,也算一個運動吧。

更何況在這麼小的房間裏麵,再放把椅子,空間就更狹小了。

於是我沒有去提這個要求。

下午睡了一小會兒,精神恢複了一些。

門鈴響的時候,我看了下時間,是兩點鍾。

我爬起來去看什麼情況。

原來是量體溫。

外麵一個穿著全套防護服的男子。

我說:“你們今天的時間很不規律呀。”

那大白就說:“是的。今天很忙。”

我想著,也就是斜對門入住了兩個人,至於忙成這個樣子嗎?

不過我也沒問,因為他已經走了。

之後,我安心碼字。

今天電話特別少,沒什麼幹擾,這讓我很愉快。

但是下午,也不知道幾點的時候。

我突然聽到,隔壁女同事的尖叫。

“啊!”

我迅速地從椅子上蹦起來,跑到房門口貓眼去看。